璃月和念儿被带入明月阁后,即刻被一群宫婢伺候着沐浴更衣。
待她们母子一身清爽地进入正殿时,一桌丰盛的佳肴已经摆满了圆桌。
申凌雪殷勤地给璃月斟酒,眉眼间尽是喜色。
“妾身这段时日实在寝食难安,娘娘遭此大难,若不能安然度过,太子回来,妾身真不知该如何与殿下交代呢。
如今陛下开恩,娘娘终于解禁出殿了,妾身实在高兴,先敬您一杯,愿您日后灾祸尽除、万事顺意!”
申凌雪举起面前的酒杯,一脸的殷勤与期待。
璃月却迟迟未举杯,看了看那杯中澄明的酒液,抬眸笑着回道:
“本宫原不胜酒力,又被关在殿中一月有余,胃口不佳,如今身子羸弱,更是禁不住这酒气。
良娣的好意本宫心领了,不如过些时日,待本宫身子恢复了,再与良娣好好喝一杯。”
申凌雪没想到自己一张热脸贴了对方的冷屁股,此刻心里的热情不只凉透了,还生出满腔的怒火来。不过,她的脸只沉了一瞬,很快便恢复如初,笑语嫣然。
司景轩要她配合行事,她就必须小心谨慎,让璃月放下戒心。虽然她和璃月之间的梁子早就结得很深了,可至少需让所有的下人都瞧见,申良娣实在贤淑,待太子妃是万中无一的好。
申凌雪早就失去了明目张胆动手的机会,所以,小不忍则乱大谋,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璃月母子除掉,她现在必须忍。
申凌雪见璃月不肯饮酒,眼底闪过一丝阴鸷,随即却故作委屈道:
"娘娘这是不信任妾身呢!"
说着,她突然夺过璃月的酒杯一饮而尽,"您看,酒里没毒。"
璃月尴尬地笑了笑:“良娣多心了,本宫并非此意,确实是不胜酒力。”
申凌雪却像是未听见璃月的解释一般,轻叹一口气,继续自说自话。
“妾身知道,从前与娘娘有种种误会,娘娘有所忌惮也是寻常。
可方才妾身已亲自替娘娘试过毒了,娘娘总该安心了吧!”
说着,申凌雪又“虔诚”地,重新替璃月斟上了一杯酒。
这下,璃月似乎再无理由推拒了,她忙开口解释:
“良娣误会了,本宫当真是怕酒后失态。
既然良娣如此盛情难却,本宫这便喝一杯!”
说着,璃月故作惊慌地举起酒杯,却在靠近唇畔时,手不小心“滑”了一下,满满一杯酒结结实实地翻在了她的衣服上。
“哎呀,本宫手上无力,真是太不小心了,竟弄湿了衣裳!
真是枉费了良娣特意替本宫准备的衣衫。”璃月忙一脸歉意道。
申凌雪一脸惊讶地瞧着眼前的事,不知璃月闹得哪一出,正想命人带她去重新换一身衣裳,却被春华抢了先。
“哎呀!娘娘的衣衫都湿透了,想必良娣娘娘临时替您备下的衣衫,穿得不甚合体,娘娘用着也不甚舒适吧!
娘娘的衣袍都在明月阁呢,奴婢这就陪您回宫更衣吧!”
春华方才见璃月故意打翻了酒杯,便立刻回过神来,连忙上前道。
“说得甚是,今日时辰也不早了,念儿折腾了一日,午觉都未睡,方才就闹着要回去呢!”
璃月没给申凌雪说话挽留的机会,立刻将念儿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