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们越来越想把女人们踩在脚下,把所有事情皆丢给了女人。
女人们身子受累,不少人死在接生的床上。
若是生出残疾或客官不满的孩子,男人们会把他们丢掉,或是被女人们哭哭哀求留下。
男人们看着家里那些不属于自己骨肉的孩子,更是有了发泄口。
这个村子就成了吸女人血的无底洞。
婆婆做这一件事做了半生,只到丈夫死去才得以解脱。
她也成了一个半截子入土的人。
在村里,她是长辈,想带年轻姑娘们逃,可她们的肚子如何方便?她们的母性如何方便?
她们只能寄托于丈夫的死亡。
迟水和萧鸣涧会是她们的救星吗?
婆婆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男人们死不了,姑娘们逃不出去。王爷若是要查,怕也是无从下手。不少大官养着我们生下的孩子,若是他们知晓这样有罪,只怕是包庇的网络又要建起了。不过,王爷若是想查,不如给他们定一个拐卖良民的罪名吧。”
迟水和萧鸣涧听说这话,有些奇怪。
婆婆带他二人到了一屋子里,要屋子里的那位姑娘把地窖开了。
他们顺着阶梯往下,底下传来的铁链声,让迟水和萧鸣涧以为是关养了什么牲口。
但那不是的,当灯笼点亮地窖,这里是好几个姑娘。
“发现我们的肚子不够用后,他们就开始从别的地方买了些女子来。她们应该不是奴籍,否则也不会被关在此。奴籍的姑娘是在村里的明面上的,也成了我们,还要供男人发泄□□,成了男人的妾。”
婆婆说完,想让那个姑娘给铁链的钥匙,但她也不知晓钥匙在何处。
迟水取了剑来,砍向铁链,她的手被震得发麻,才砍断了一条链子。
萧鸣涧上到院子,握着柄砍柴的斧子,这才把姑娘们解放。
他们想姑娘们去做证词,以治村里男人的罪。
但姑娘们不敢回萧鸣涧和迟水的话,只把身子靠着墙边蜷缩,沾满血污的脚趾也在尽力往脚掌抓着,要离眼前的人远一点。
那个姑娘挺着孕肚,慢慢蹲到这些女孩子的面前,同她们柔声说话。
她是日日来给她们送餐食的,她们也能更认得和信赖一些。
不过,想问关于她们的从前,譬如家住何处?名字是何?这些都是问不出来的。
她们早在粗暴的男人手里,消逝了人的意识。
地窖没再锁门,迟水一行人回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