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眸时,那眼中泛着浓浓委屈,人还没走近便叫起来了。
“兄长,临安东市也太危险了,我不想去,你帮我跟父皇说说收回成命吧。”
江晏景没看他,淡声道:“四弟前几日在京中便已经贤名初显,若是此次临安东市剿灭成了,或许能得个封地,对你来说该是好事。”
如今的江君泽没有封地,顶多算是个名义上的王爷。
但有了封地就不一样了,相当于有了自己的军权,还有民心。
自能在一方快活。
江君泽眼中还是委屈,潜藏在其中的冷光一闪而逝,他自觉地走到江晏景对面坐下,“可是临安东市很危险,兄长,你就疼疼我呗。”
江晏景捏着茶杯的手一顿,他复杂的看着江君泽,“你不要拿你和女子聊天的方法和孤聊天,再说一次孤会把你赶出去。”
“……”
江君泽展颜一笑:“兄长,我还是想活着,你就帮我跟父皇求个情,让他老人家收回圣旨吧。”
江晏景瞥他除了一把折扇便什么都没有的手一眼,没什么表情,“圣旨呢?”
没有圣旨,谈什么收回成命。
江君泽顿了顿,印象里那张金色的纸好像让他给扔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当时拿到圣旨太害怕了手一抖给弄湿了。”
“是吗?”江晏景抬眸,仔细看向那双桃花眼,那眼睛澄澈的很,只有无底的委屈。
就像方才的那一些跟真的一样。
入秋后多风,又来一阵风将江晏景额前碎发吹起,那双狭长凤眸里的探究被碎发偶尔遮挡,却掩盖不住那其中寒意。
江君泽坦然的同他对视,那张昳丽的脸上神情单纯。
江晏景一瞬不瞬看着他,冷淡开口:“不是在院里的垃圾桶呆着吗,四弟这谎言可不太高级。”
一瞬间,江君泽桃花眼中的委屈便消逝了。
取而代之的,是没有一丝情绪的黑色,将其中心事藏得严严实实。
他挑眉:“我听不懂兄长说什么。”
江晏景懒得同他废话,他索性低眉看茶,徐徐吹了吹茶中茶叶,“你知道孤在说什么,江君泽,同孤在这里演戏没有意义,剿灭临安东市,回来再得封地赏赐,从此你我兄弟二人各居异地互不打扰便是最好的结局。”
江君泽一手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放在大腿上,此时听完话后,那只自然放在腿上的手便缓缓握紧,纂成了一个拳头。
他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笑着道:“兄长,你我从小一起生活,难道那些情谊就这样淡薄吗,你如今不是急着送弟弟去死,便是急着送到别的地方,你对自己的太子之位……”
江君泽轻笑一声,蓦的往前凑去,笑容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冰寒,“就这么不自信吗?”
“大胆!”
长淮从旁边一步踏出,紧接着就要拔剑挡住江君泽,被江晏景抬手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