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快步往自己的小院子走去。
早晨入宫的时候,她的一应私物都被阻拦,唯带了祈夏入内。
到长信殿后,殿中按照规矩送来了女官的份例,凌之妍不懂品级差异,不过也能看出长信殿给她准备的东西不差,尤其是衣裳。
她的衣裳并非女官制式官服,而是常服。
料子比她在颜和殿时穿过的要考究不少,样式并不花哨,更着意于端庄大方。
她出门的时候把祈夏留在了自己的小院里,并不敢随身带着招摇。刚回院中,祈夏已经将她的小院打理妥当,即使事物都是新的,那种妥帖的熟悉之感,扑面而来。
在房里用完晚膳,凌之妍的右手又微微颤抖起来。
“娘子,奴婢为娘子按摩一下吧,临走前,郎君特意指点了奴婢为娘子按摩的要诀。”
祈夏在她身侧蹲下,纤巧的手指握住了凌之妍的。
她也有武学基础,会使用内劲,大约真的经过江洄提点,非常准确地找到了凌之妍最最酸涩难忍的地方。
“他什么时候教你的?”凌之妍有些诧异。
她今天起得可不晚,但当时江洄已经出门了,昨天傍晚的时候赵宾来找过江洄,一直说到深夜。
江洄明明挺忙的,哪来时间跟祈夏啰嗦这些?
祈夏轻笑道:“今早。郎君剑练到一半,便向长歌借了手来,他说得可仔细了,连娘子喜欢的力道,按揉的角度,都说得清清楚楚。长歌被摆弄了半天,脸都木了。”
“他脸本就是木的不是么。”凌之妍小声嘀咕道,心里却是想象着江洄认真翻弄着长歌的手,给祈夏讲解她病况的模样。
……
次日晨起。
凌之妍在长信殿内没有固定的差使,但她惦记着今天遥王妃要来,早早便起了身。
不过她没有急着往外走,只是慢悠悠洗漱着,又让祈夏去给她端了牛乳茶来。
很快,小宫女传信告诉她,遥王妃到了。
遥王妃走进长信殿的范围时,脸紧紧绷着,有宫女来迎,她连话都懒得说,直接去了正殿。
昨日她被凌之妍摆了脸色后,回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然而遥王的脾气更大,她又不占理,最后只得勉强同意次日到长信殿取帖子,再向太后赔礼。
她心下厌烦得很。
自先帝时期起,她与史太后就摩擦不断,当时先帝偏疼胞弟,她没少趁机给这位长嫂暗亏吃。
但如今新帝登基,遥王的面子虽然还在,里子却肯定不如以往。
昨日遥王都掰开揉碎地跟她讲了。
遥王妃带着两个贴身侍女,刚到长信殿的正殿门前,便瞧见吴宫令似笑非笑地来迎:“给王妃请安。太后还未起身,劳驾王妃在此等候吧。”
遥王妃不大乐意,却也没办法,只好等着。
时间一刻一刻地走着。
长信殿中偶有人来往,但竟无人给她搬把椅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