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娘养的。”
他低骂了声,正要起来,却见江洄换了身束袖窄袍,带着长歌走了进来。
众人连忙起身施礼。
“都到了?”
江洄表情淡淡,扫过众人:
“都什么收获,汇报一遍。”
江洄看起来没什么异常,赵宾不放心地多打量了几遍,反被他捉住,追问道:“郡守的下落审出来了吗?纵火人呢?”
说起这个,赵宾有点蔫儿,摇头道:“宣抚使恕罪,还未有收获。”
江洄的嘴巴似乎动了动,不过没有发出声音。
赵宾对他极了解,大致能猜出那是三个字——真没用。
他低头摸摸鼻子,没敢反驳。
“田广进如何?”江洄没跟他多啰嗦,又问李令史道。
李令史立刻呈上他今天收获的供词,同时逐条汇报起来。
田广进大概是人之将死,不仅爆了娄家很多事,还说了不少阙家的事。他家跟阙家是有旧仇的,原本江洄还想利用利用,没想到他自己先说了,江洄恶劣的心情稍稍好转了点,对李令史道:“做得不错。”
言罢,他将供词给了谢逸等户部的官员。
谢逸接过后,很快浏览了一遍,供词是审讯的同时记录的,里面有审讯人与被审讯人的对话。虽然不可能一模一样,但是关键信息都会被录下来。
娄家女那桩事,他大致知道,看见娄长方喊的那些内容,他忍不住嘲讽道:“就算他家死了人,但平日里如此行径,还敢妄称自己爱子,简直荒唐。”
“啰嗦什么?宣抚使让你做事,你做就是了。”赵宾道。
众人都怔了下,谢逸也诧异地抬起眼:“如此恶行,还不能说了?”
“跟你那些田地户口的又没关系,你说它干嘛?”赵宾道。
谢逸本来就有几分傲气,被赵宾莫名其妙得呛声,自然不服,直接将供词甩在桌面上道:“姓赵的,你什么意思?宣抚使都没有发话,你阻拦个什么劲?那姓田的戕害了姓娄的女儿,姓娄的也不是什么好货,打着爱子的幌子恶事做尽,我说他又关你何事了!”
赵宾又要说话,江洄一声怒喝:
“都住嘴!”
“赵宾,坐下。”江洄道,又看向谢逸,“你也坐下。”
谢逸冷哼一声,剜了眼赵宾,重新坐下。
江洄揉了揉眉心道:“田广进和娄长方的事,谢逸你负责处理后续。我们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是揪查出隐匿的田亩户口,将被烧掉的信息补全梳理,最终收缴齐右谷郡的赋税。至于他们干得那些脏事,都是顺带审的,别舍本求末了。”
“是,宣抚使。”谢逸拱手。
“赵宾。”江洄又点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