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落下,殿内不少人互相对看一眼,也不自觉得点着头。
凌之妍从一早就忙进忙出这个众人也都看在眼里,照她的说法,确实没问题。
可东西又是从她屋子里搜出来的,吴宫令肯定不会胡说。
“太后,不知这玩意儿上写的是何人呀?”锦乐郡主笑着道,“若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卒,太后就当珍馐使是年轻不懂事,放过她吧。”
长信殿中,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史太后沉沉目光地扫过凌之妍,又看向那个被扎了针了草人。
最后道:“来人,去请圣上过来。”
“是。”立刻有内侍应声,跑了出去。
“此事老身不好决断,等圣上来吧。”史太后道,“尔等恐怕也不能离开。”她又扫向殿中有些战战兢兢的命妇们。
遥王妃扫了眼凌之妍,不悦地蹙起眉头。
赵太妃也瞧了她一眼,又瞥了史太后,低敛眉眼喝起了茶。
太后忽然说要请圣上,凌之妍心中一紧,立刻道:“求太后开恩,让臣妇瞧一眼那上面究竟是什么。”
“弟妹别着急,太后总是护着你的,兴许圣上一来,事情就分明了呢?”锦乐郡主摇着团扇,“说起来,圣上此时也不知下朝了没有,赶过来还不知多久,我等今日真是托了弟妹的福,才有机会再向圣上请安呢。”
“太后。”凌之妍跪在不远处,杏眸中溢出丝丝急切。
史太后没有动,那宫女仍端着托盘。
凌之妍咬住了唇,江决对她并不友好,若是她猜得没错,恐怕江决一到,她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诶,珍馐使!”
“你做什么?!”
吴宫令和太后的呵斥同时传来,凌之妍却不管不顾,上前抢来了那宫女托盘中的草人。
草人入手干涩,上面的针很密,凌之妍一个不当心,指尖也被扎出了血来。
血立刻洇到了草人上。
凌之妍顾不上疼,迅速阅读上面的文字,刚看完最后一个,冲上来的嬷嬷们粗鲁地抢走草人,将她押跪在了地上。
“凌氏,不得放肆!”史太后喝道。
凌之妍却是顾不得其他,努力抬头,大声道:“请太后明察,此草人上写着圣上的名讳与生辰,可臣妇回都不久,怎可能知晓圣上生辰这样的绝密?这件事定是旁人栽赃陷害的!”
嬷嬷们的力气很大,将凌之妍的胳膊重重扭到了背后,扭得她生疼。
“太后,臣妇没有行此术的动机,更从来不信这些!”凌之妍又道。
“凌氏,你真的没有动机吗?”
凌之妍话音刚落,锦乐郡主摇着团扇,缓缓道:
“当日前大司徒也曾问过你吧,只不过他的目光在三弟身上,可如今想来,你平白被破坏了婚事,又被指婚给圈禁中的三弟,吃了这么多苦,心里就没有怨恨吗?”
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