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宫令的站位离锦乐郡主很近,立刻反应过来,拦住了锦乐郡主的动作。
谢蕴也即刻赶到,扭过锦乐郡主伸向一名宫女的手。
“啊!”
锦乐郡主大呼,手已经被谢蕴利落地扭至身后。
一道晶莹落下。
“我的耳坠子?”遥王妃眼尖,连忙上前,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事物,“我的耳坠子竟然是被你偷走的?”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锦乐郡主。
本想问你是不是穷疯了,但脑子一转,忽然又想起了方才一连串事情的开端,似乎有些明了了。
“锦乐郡主,草人您是没有碰,”谢蕴仍然扭着她,毫不费力的样子,“但当初长信殿为何开展搜查?均是因为遥王妃掉了个耳坠子,而这个耳坠子,如今在您身上,您想如何辩白此事?谢蕴想,您的郡主府家大业大,总不能贪图遥王妃一只落单的耳坠子吧?”
“对哦,早些时候,还是锦乐郡主替遥王妃求的恩典,这才有了后来的搜查!”
“我还说奇怪呢,锦乐郡主与遥王妃一贯没什么交集,怎的忽然替她说话?”
命妇们听了谢蕴的解释,也纷纷想起了长信殿中早已被人遗忘的前事。
锦乐郡主又挣了几下,没有挣动。
用了好几种胭脂勾画的艳丽眉眼,狠狠瞪向了正欣喜于失而复得的遥王妃。
她千算万算,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忘了将这只耳坠子事先处理掉!
“郡主倒也莫怪自己。”
谢蕴将她放开,拍了手上不存在的灰尘道:
“这毕竟是在宫里,除了亲王妃,你我均不能带贴身女使,您偷走耳坠子已是不易,后来又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您恐怕也寻不到机会,将那耳坠子嫁祸给旁人。”
“太后,”谢蕴整了衣襟,向史太后施礼道,“此事终于分明了,臣妇这就带她们去向圣上回禀。”
史太后也已站了起来。
她未回答谢蕴的话,而是冷冷睨着跌坐在地的锦乐,因老迈而半阖的眼中,闪现少许晶莹。
她走下宝座,一步步迈下台阶。
“太后,太后,臣女真的是冤枉的,太后。”锦乐郡主仿佛找到了一线生机,迫不及待地跪行上前,捉住了史太后的衣摆,“太后,臣女是在您膝下长大的,当日跟先太子姐弟俩,在您宫中嬉戏,您忘了吗?太后,我也是您的女儿啊,您……”
啪!
史太后眼中的晶莹又漫上些许。
锦乐的脸被扇得侧了过去,愣在那儿。
“你当老身,真的看不出来吗?”
史太后沉沉叹道,老迈劲瘦的手颤颤地握紧,眼中染满了疼惜与愧悔:
“都怪老身,自幼便纵着你,没有把你教好。
“你贪图财色,沉溺享乐,这些老身都能容你,但你竟然指使人在老身的宫里,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如今证据确凿,老身也不得不放下最后一丝侥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