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广进和娄长方也被关在这里,一天仅有六个窝窝头和一些清水,已经饿得瘦了两圈,萎靡在脏乱不堪的枯草上。
谢逸捂着口鼻,在郝大彪的牢房前停下。
郝大彪惬意得很,翘着腿躺在枯草堆上,甚至还哼起了小调。
“郝大彪,牢里待得挺舒服的?”谢逸道。
“哟,”郝大彪一个鲤鱼打挺,跑到了牢门口,嘿嘿笑道,“狗……啊不,谢尚书郎,是这个称呼吧,您来啦。”
谢逸一愣,手仍挡在口鼻前,宽袖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拧起眉头,这个郝大彪怎么一点也不怕他?
“来人,把他给我提出来。”谢逸吩咐道,这里实在太臭了,他片刻也待不下去。
语罢,他直接去了隔壁。
“诶,诶,”郝大彪急了,“这是要去哪?”
他手忙脚乱地去抓木头栅栏,可惜狱卒的力气很大,直接将他给拉扯下来,押到了牢房外一间堆杂物的房子里。
门很快被关上,郝大彪跪着没敢乱动,以往见到田、娄两家的主子时,他们也都是跪着,不能直视主家的。
“你可知道自己错了?”谢逸清了清嗓子问道。
“知道,知,诶,不不,不知道!”郝大彪猛摇头道,“我不知道,您再关我几日吧,几个月也成!”
他跪在地上弯着身子,又偷偷打量谢逸。
谢逸额角的青筋抽了抽,这个郝大彪到底在跟他玩什么把戏?
“若还不知道,那我即刻命人送你回村,让你那些乡亲们再教教你可好?”谢逸道。
他话音刚落,郝大彪果然浑身抖了下。
“别,谢尚书郎,可别,小的知道错了,小的知道错了,您就关着小的吧,别把小的送回去!”郝大彪连忙磕头求饶。
“你想让我关着你?”谢逸打量着不断磕头的郝大彪,“怕回去了要被乡亲们打死么?”
“是,是,求您开恩,别把我送回去。”郝大彪道,又偷偷抬头瞧谢逸。
“在偷看什么?”谢逸睨着他,“抬起头来说话。我问你,如今我手上有件事要你去做,我保证,等做成了,你那些乡亲们肯定不会再揍你,你做不做?”
乡亲们不揍他当然是好的,可那两缸米被瓜分后,他还是吃不饱啊,还不如赖在牢房里呢。
“那个,谢尚书郎,小的能多问一个问题吗?”郝大彪道。
“你问。”
“若是小的给郎君将事情办成了,郎君能多赏口吃的么?小的家里也许久揭不开锅了,不然也不敢冒着让乡亲们揍死的风险,搞那事啊!”郝大彪道,“若是没有吃食,谢尚书郎就随意吧,反正好赖一条命,不值什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