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跟袁楠去面圣,三殿下应是来述职的,但他好像不在紫宸殿里,圣上说他忙,却也不肯说究竟在忙什么,也不说何时能见,古怪得很。”苏兰筠道,“堂兄能否打探一下?”
他懒散得很,没收买什么人手,但他知道苏公手上肯定是有的。
苏旭章蹙起眉头,打量了苏兰筠好几眼,最后道:“我试试看,你在这里稍等等。”
……
湖面刮来的冷风总算停歇。
守在旁边的两名内侍已经冻得唇色发白,他们小心地打量了江洄几眼,他仿佛没有动过,也不知是不是冻僵了。
不远处,一行骁卫郎巡逻而来,有几人遥遥一瞥,均是怔了怔,这才跟着队伍继续往前。
“刚才那个是三殿下吗?”
才巡完,便有人迫不及待地跟同僚窃窃私语起来。
“我见过三殿下,肯定是!”陆久道,他难得有机会参与同僚们的话题,又多补充了一句,“三殿下怎会跪在那里?不是听闻他立了功?”
“不知道啊。”
骁卫郎们回到休憩的角楼值房,他们中见过或者跟江洄共过事的人不少,虽然有大部分不在此处,但大家都是骁卫郎,平日里也偶尔聊起,关于江洄为何会跪在凌烟湖水谢的事,很快就传遍了。
任三十五没有制止,放任他们聊起来。
刚才袁楠告诉他,此事闹得越多人知道越好,所以他巡逻前,故意换了几个认识殿下的人同去。
他又沉吟片刻,点了几个话最多的,把他们调去宫中要道和各扇大门。
苏旭章很快也得到了消息,听传话那人的口气,仿佛骁卫郎中已经传遍了。
“圣上罚跪三殿下?”苏兰筠压着嗓门,满满的不敢置信。
他们右谷郡的差事做得那么漂亮,圣上当朝都夸了好多遍,不说尚书台这边,大理寺负责的部分绝对没有问题!江洄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就算他桀骜一些,圣上也犯不着罚他跪在冷风里吧?
苏旭章却还打探到了一些别的东西,他瞥了苏兰筠一眼,道:“听闻,圣上罚跪,为的是封王之事。”
“为何?封王是喜事啊。”苏兰筠道。
平心而论,江洄早该封王了,他虽然有点霸道,可才干是一等一的,自己也颇有几分敬佩。
“恐怕是提了什么三殿下难以接受的条件吧。”苏旭章道,“若是寻常封王,三殿下不至于与圣上对着干,定然是这个条件触及了他的底线,令他无法接受,而圣上这里恐怕也是理亏,所以未有明旨。”
“什么条件?”苏兰筠脱口道。
“我怎会知道?”苏旭章恨不能白他一眼,自家儿子不省心也就罢了,怎么连堂弟也吊儿郎当的。
苏兰筠见苏旭章不肯再说更多,便也懒得再纠缠,他们的官署都在宫城的外城,他既然告假了,便往宫外行去。路上几道路口,均听闻有人在议论此事,那些骁卫郎也不知怎么的,守个门话还这么多。
他正要出去,却见遥王正巧过来,揪住其中一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