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凌之妍瞥了眼地上的人像,快速碾了两脚,蹭花了那人的五官:“随便画画而已。”
江洄低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纪王那头尚在谋划,大约快了。”他温和道,替凌之妍擦掉了鼻尖上的碳灰,“很快你们兄妹就能团聚了。”
纪王小世孙之案后,谢蕴将她获得的所有口供和案卷全数汇总,一并抄录了一份给江洄。云央那里也分派了人在跟进此事,所以纪王得到消息的当下,他便知道了。
江洄想诱大理寺查抄谢家,小世孙案就是绝好的契机。
然而等了几天,纪王却始终没有动静。
“你下午不是要去打猎?怎么还不出门?”凌之妍道。
“不急,用过午膳再走。”江洄揽着她,往正院带去,“兄长传信来说,他要带阿姐同往,遥皇叔也会带上王妃。你手伤好得差不多了,想不想同我一起去?”
刑部谢志昌那件事后,江洄曾去遥王府登门致谢,一来二去,倒是跟遥王熟络起来。今天是遥王组的局,邀请了一众宗室子弟骑马射猎,江洄自然也在其列。
“我也能去?”凌之妍情绪本有些低落,听了这话,兴奋得睁大杏眼,“去打猎吗?”
“打猎恐怕不行。”江洄道,“但猎场旁边当有捶丸、马球等,你会玩吗?”
“当然!”凌之妍道,催着江洄快快吃饭,然后梳洗打扮一番,出门去了。
……
英翠宫旁,一望无垠的草场上。
马球、捶丸应有尽有,凌之妍和江洄到时,已经来了不少人。
凌之妍跟着江洄同遥王夫妇还有一些宗室长辈们见了礼,江洄已经许久不参与这样的活动,很多人见了他,都有不同程度的惊讶。
凌之妍更是第一次,幸好她在长信殿待过一阵子,对宗室近支还算了解。
人差不多到齐后,遥王便招呼着男丁们去打猎。
江洄一身浅色织金的劲装,贵气矜持,他有点不放心凌之妍,临走还想叮嘱几句。凌之妍却嫌他啰嗦,催着他快走。
江洄很不爽,趁着旁人不注意,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这才满意离开。
“走走走,弟妹陪我捶丸去。”江洄刚走,谢蕴便快步过来挽住了凌之妍,“那几个小鬼头叽叽喳喳的,吵得我脑仁疼。”
“怎么了?”凌之妍好奇道。
不远处,几家的郡主、县主们聚在一处,兴致勃勃地不知在讨论什么,不时还偷瞄谢蕴一眼。
“还能怎么着?”谢蕴道,清冷的凤眸多了几丝无奈,“每次见到我,都要问我御夫之术,烦死了。”
御夫?
凌之妍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江源惧内是出了名的。他与谢蕴成婚多年,但别说纳妾,整个王府的后院都被他推平给谢蕴建了校场和藏书楼等,这些壮举在京中无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