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再看,只见小六低着头,脸红的要滴血,林宁握住她的手,没有在言语,婚姻是他们两个人的,一起经营去吧。
到了王家,他们受到了王父王母的热情接待,王家也置办了几桌酒席,来了不少亲戚朋友,林宁和小六遵照着这里的流程走了一遍。
到了铺妆的时候,林宁将大红色的床单拿出来,铺到了炕上,枕套枕巾也换上,又将做的两床被子放到床上,其他的东西,也都摆到了炕上。
王家自然置办了一些东西,但比林宁拿出来的就差一些了,来看热闹的乡亲们一哄而上,都想上手摸一摸。
王母笑骂着将他们挡住了,“去去去,你们手上都是老茧,将我儿媳妇带来的好东西抹坏了怎么办!”
“哎呦,你可真是小气!”
这些东西,给王家长了大大的脸,整个村里,再没有比这更好的嫁妆了,瞧瞧这成色,一看就是到市里买的,值不少钱。
因为这些东西,王家立刻就高看了小七一眼,乡亲们也一样,当着小六和林宁的面,就开始比了起来,整个村子里的嫁妆都被他们拉出来比了一遍,个个都比不上小六拿的这些东西。
小六的嘴巴一直合不上,心里美滋滋的,这种表面虚荣的感觉,还怪好的。
酒席吃完了,茶叶喝过了,林宁也该走了,她跟小六告了别,在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坐着牛车回了肖家岭村。
分礼钱
林宁回到家之后,肖家已经人群散去,吃酒席的人们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只留下几个当家子在帮着收拾残局。
碗筷收拾了,桌椅擦干净了,院子打扫了,帮忙的人也走了,只剩下了肖家人。
肖泽生和张巧茹疲惫的坐到了炕上,砸了砸腰,累死他们了,可算是把这件事给办完了。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怎么能那么快就完了呢。
外面传来声音,“爹!”
肖爱民带着王淑梅,肖国庆带着周红梅,一起进来了。
肖泽生问道,“怎么了?”
肖爱民说道,“爹,那些礼钱怎么算?”
肖泽生又想吐血了,“礼钱我收着,跟你们没关系,小兔崽子们,以前的那些礼钱可都是我上的,你们没掏一分钱,人家这是给我还礼来了!”
肖爱民说,“爹,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以前我们也挣工分,钱都在你手里,我们也有份。”
肖国庆说,“爹,红梅的那些知青朋友,都给我们随礼了,人家是看的红梅的面子,以后得我们还礼。”
肖泽生明白他们的意思,不就是要礼钱吗,家都分了,还在乎这点礼钱吗,他将礼单一摔,“分,现在就分!看谁面子随的就给谁,以后自己去还!”
肖泽生闭了闭眼,已经很疲惫的身体,更加难过了,他挥挥手,将礼单交给林宁,让她看着分,自己坐到一边,闭着眼睛不再说话。
林宁拿过礼单,这是一张大红纸,展开后,上面写着人名,下面写着钱数,大多是一毛两毛,偶尔也有三毛五毛,还有的不是钱,而是一块布,或者几个鸡蛋,或者一斤杂粮面,不一而足。
林宁一个一个的念过去,明确属于肖国庆夫妻俩的,就给他们,属于肖爱民夫妻俩的,也给他们,其他的,都属于肖泽生。
最后,钱和物分了三拨,一人一拨,肖国庆和肖爱民拿着东西,心满意足的走了。
肖泽生看着剩下的东西,眉头紧皱,良久之后,说道,“小七,去把你大哥二哥给我喊过来!”
两对新婚夫妇再次被叫来,“爹,什么事?”
肖泽生说道,“爱民,国庆,你们要分家,我给你们分了,要结婚,也给你们风风光光的办了,要分礼钱,也给你们分了,我这个当爹的,不说十分满意,做的也算对的起你们了。”
肖爱民说道,“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我这个当爹的够意思了,该我做的,我都做了,该你们做的,你们也得做到!”
四个人面面相觑,“爹,你要我们做什么,你说。”
“从今天开始,你们两家,开始给我和你娘赡养费,要么给钱,要么给东西,你们看着办。”
肖爱民和肖国庆脸同时裂开了,“爹,你不是说,你和我娘还干得动,不需要我们赡养吗?”
“对啊,我们现在刚结婚,还得攒钱盖新房子,将来还得养孩子,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哪有钱赡养你们啊!”
肖爱民和肖国庆根本不愿意,王淑梅和周红梅也不愿意,面对这个问题,他们意见空前的一致,不愿意给。
肖泽生说了半天,发了一顿脾气也没用,四个人根本不听他的,一会儿功夫就走了个精光。
肖泽生又气又急,但是也没办法,闹的太厉害了,把儿子们都得罪了,将来不养活他怎么办,特娘的,自己这个当老子的,怎么这么憋屈呢!
他唯有抱着自己的大旱烟卷,抽的犇犇响。
再说林宁这边,家里的事忙乎了这么多天,自己的工作都差点耽误了,也该忙乎起来了。
第二天,她早早的爬起来,吃了个凉馒头就到大队上班去了。
作为村里的助产士,虽然天高皇帝远,基本没人监督,但也是有考核指标的,就是村里不能出现难产的孕妇,尤其不能出现一尸两命的情况。
虽然林宁有空间里的灵水,但是也不敢托大,她隔几天就拿着药箱到各个产妇家里检查一番,要是发现哪个胎儿的体位变了,就给她调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