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了,众人蔫头耷脑的离开了,只留下李浩飞。
他想的多一些,问道,“所长,不会是有人偷了我们的代码,卖给了北京这个公司吧?要不然咱们长沙离北京这么远,他们怎么会找到咱们?”
“财帛动人心,也有可能,你下面的人谁比较异常,你能感觉到吗?”
李浩飞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没什么感觉,我整天都在钻研代码,没有精力天天盯着他们,唉,都怪我。”
“这个怪不了你,这写代码不像做流水线工作能一目了然,员工坐在电脑前面键盘敲得山响,你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再说了,也不一定有人偷了咱们的代码卖掉。”
但是李浩飞还是很愧疚。
林宁安慰他道,“咱们所里管理代码的方式还很原始,都放到了一个文件夹里,互相都能看到,要是有人拷贝了去,我们根本不知道,这确实是一个漏洞。
正好就着这个事,我们将代码的管理方式改进一下,每个人只能看见自己的代码,看不到别人的代码,更没办法见到全部的代码,那样有人想偷也没办法。
所以,我们先开发一个代码管理软件,你将别的软件放下,先干这件事。”
李浩飞答应了,这个管理软件相当于锁,有了这个,就能将他们的软件上锁了,否则就跟大门敞开似的,谁都能进来偷点走。
林宁叮嘱他回去观察一下,看谁有些异常,随时给她汇报。
李浩飞回去后,将软件开发部的人召集起来,开始搞思想政治谈话,然后再一个一个的摸底,要是没有人偷窃,就当做思想工作了,要是有,正好揪出来。
再说林宁,她并没有将全部底细透露给李浩飞,她也怕研究所内部有内鬼。
她细细琢磨了一下,对方能告他们,一是因为现在国家刚刚成立知识产权局,但只限于几个行业,关于软件方面的专利申请根本没有,所以他们的软件没有申请专利,别人要是研发出来说跟他们的一样,他们也没办法。
看来,得赶紧催促国家推进软件方面的专利了,否则他们的劳动成果根本没办法保护。
那么现在想要证明软件是他们的,只能从软件代码想办法了,也幸亏一开始林宁就考虑到了这种情况,所以她在初始代码里留了几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后门,连李浩飞都没有告诉,就是等着这种时候用的。
就等着开庭的时候,看对方提供的证据了,见到了代码才好应对。
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够他们好好准备了。
林宁想了一些,心里有谱之后,就暂时搁置了。
这时,老所长白昌然来找她了,要跟她谈谈合作的事。
人心易变
自打分家之后,林宁就没见过白昌然,再次见面,发现白昌然变化很大。
以前他总是一身的中山装,最上面的风纪扣系的紧紧的,上衣兜里装着钢笔,领子旁边戴着红色的毛主席像,手里端着掉瓷的茶缸子,看上去一副革命老干部的样子。
这次他真的是大变样了,中山装不见了,换成了时髦的西装,大翻领里面是雪白的衬衫,脖子上系着一条斜纹红领带,脚上是锃亮的大皮鞋,背头梳的亮亮的,看着意气风发,比以前年轻了很多。
白昌然双手插兜,熟门熟路的进了门,哈哈大笑道,“大所长,忙什么呢?”
林宁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白所长,您怎么来了?”
白昌然摆摆手,“哎呦,不敢当不敢当,我现在已经不是所长了,再称呼我这个已经不合适了。”
“那”
“我那个公司是按照西方人的模式办的,我就厚着脸皮给自己任命了个总经理。”
“白总经理?白总?”
“哈哈哈哈,下面那帮人就这么叫我。”
林宁笑了,“那我以后也这么叫您。”
白昌然在林宁的办公室里转了两圈,说道,
“听说你们开发的软件挣了钱了,怎么现在还这么寒酸?不把办公室捯饬捯饬?你去我办公室看看,铺的最时兴的地板砖,摆着一张大老板桌,那老板椅坐着舒服的很,开了窗户就能看见湘江,风景别提多好了。”
林宁的办公室还是以前白昌然用的,一张木制的老桌子,上面的红漆都掉了,上面铺着一层透明的厚塑料布,被杯子烫的起了一个鼓鼓的泡,后面是一排大柜子,放着所里的文件。
唯一新添置的,就是一个书架,上面放着他们编写的各种计算机书籍,从窗户往外看去,能看到郁郁葱葱的树木,风景也很不错。
林宁笑道,“习惯了,这样布置也不错。”
白昌然感叹了几句,就开始进入正题,提出要代理林宁他们研发出来的软件,而且是做全国总代理,让林宁他们专心搞研发,卖软件的事情交给他们就好了。
他说道,“我们公司现在代理了不少外国的产品,有硬件,也有软件,在销售这块很成熟,我在国内的研究所和大学铺了不少关系,关系硬的很,只要你将软件给我代理了,我就能给你卖到全国各地去,利润你不用担心,绝对比你现在挣得多!”
白昌然口气很大,林宁有点心动,要是这样,他们就不用自己到处去跑销售了,可以专心的研发产品,再说白昌然是他们的老所长,应该不会亏待他们。
“白总,那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咱们关系这么好,说什么条件不条件的,无非是拿来的利润,我们对半分就行了,你们研发的拿一半,我们销售的拿一半,这样对谁都公平,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