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品喝了几杯也是晕乎乎的,摆了摆头:“什么事儿不是可大可小呢,这事儿要是放在廷尉张汤那儿去判,起码死罪。”
屎毒狗不是目的,用带毒的狗毒人才是目的。
准确的说,张欧是要用毒死人来打击樊家的生意,这才是目的。
屎里下毒是手段。
皇甫华一听让廷尉判死罪,急忙摇头:“可不能判死罪!不行不行!”
宣平侯张欧可是吕后一家的独苗,当初这一家能够逃脱,就是六十年前群臣和文皇帝商量好的事儿,如今一甲子过去,就翻脸不认了?
可不行。
张品也是猛然惊醒,急忙:“对对对,可不能判死罪,这事儿得往小了努力啊皇甫兄!!!”
皇甫华微微一笑,自己这兄弟很懂事嘛,一点就通。
这事儿怎么能往大了判呢?必须得判小。
张品:“按道理来说,下毒杀死人,不只是死罪,还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是要株连的,但……这事儿毒死人没有?”
张品这个人对法条是熟悉,但是口条就差远了。
换成赵禹张汤,压根就不会说什么毒杀抄家灭族的话,直接就不提这一茬,只说毒死动物的事儿。
皇甫华摆头:“没死人,刚下毒就被识破了现了。”
张品:“那就不算死罪了,毕竟还没生,只是毒死了狗?”
皇甫华:“下的药味儿太大,狗都不吃……”
张品深吸一口气,爹啊爹,你还天天说我脑子笨,你下个毒都不会,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张品:“那这么明显的下毒,有没有可能他目的就不是下毒,目的就是让人现他下毒,从而坐牢呢?”
皇甫华捏着下巴。????咦,有这种可能啊?
但为什么他要这么干呢?这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难道说下毒一事真的另有目的?
皇甫华重新思考起了这个事情,之前皇甫华和项绪就分析,这个事情可能是某个人想要故意挑起新商人和旧贵族的矛盾。
但是感觉给屎下毒太怪异了,否决了这种可能。
现在这么一分析,这种可能又重新被摆上了台面。
皇甫华:“那还有什么可能呢?”
张品:“有没有可能……他就是想混牢饭吃?”
皇甫华:“……怎么可能。”
张品:“可不好说,我听说有很多人年纪大了后就会犯糊涂,脑子做不了主。”
皇甫华捏着下巴,四十出头,说年龄大,太勉强了吧……
看来这个事情短时间不好定性,还需要严查,看看张欧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至于长安城的舆论……皇甫华想到:“张兄,我想借你之口用一用。”
张品狐疑。
皇甫华:“我要把你给这个案件定罪的罪名,还有你张家在刑律上的名声借用一下,把这个判罚给传出去,探一探长安城百姓的口风。”
张品深吸一口气:“随便用!”
都这个时候了,什么名声不名声的,要是事情处理不好,张家还有什么名声?
皇甫华拱手,简直难以感谢。
人家张欧就这么把家族名声都借出来了,还有什么说的?
张品也是泪崩伸出手:“好兄弟。”
皇甫华跟张品捏手撞胸:“一辈子!”
……
回到家的张品,动家里所有仆人,往外传消息。
‘张欧这事儿不论死罪,最多坐牢流放。’
‘他可能是脑子不太清楚了,故意投毒搞事情,投毒不是目的,只是引起关注的手段。’
‘御史大夫家传刑律之学,师承荀子一脉,为此案之决断作保。’
很快,长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