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川问,“什么错得离谱了?”
“你错得离谱。”顾候见顾平川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便开口说道。
“啊?”顾平川说道,“我只是猜错了母亲心里的想法,哪里离谱了?”
“你也不问缘由,就觉得你娘是因为小沫做错账就为她开脱,是不是离谱了?”顾候说道,“还有,你也不问你娘是什么原因,就自作聪明觉得自己所想的就是对的,是不是离谱了?”
顾平川回来的时候已然是半夜了,本就疲惫不堪的顾平川撇了撇嘴,他无奈地坐在了自己母亲的对面,说道,“娘,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让我过来?至少要给我一个说法吧?不然你们就这么劈头盖脸地骂,你儿子岂不是很冤枉?”
“你先看看摆在你面前的账册,再和我说话。”顾候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一脸茫然的样子,便说道,“看完了在和我说话。”
顾平川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摞账册,习惯性地皱眉,“都看完?”
他在军营里看了很多军务了,现在看到字就头大,现在再看,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也不用都看完,你看出猫腻了就可以不看了。”顾候夫人说。
顾平川愣了一下,“还有猫腻呢?”
说着他就打开自己面前的账册,这些账册是今年的新纸做的,上面的墨水也是新的,字体倒不像是新的,反复是一个久战沙场的老将,自有一番风骨。
这样的字和苏小沫的整个人是有些不相符的,苏小沫的人看着小小的,一只手就可以轻易地将她拎起来,但是她的字却是不容侵犯的。
当年顾候喜欢苏小沫,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苏小沫的字,让他觉得分外喜欢。
当然顾平川也喜欢苏小沫的字,他也觉得苏小沫的字透着刚正不阿,但是现在他没有什么时间来欣赏苏小沫的字,因为他似乎是从里面看出了一些猫腻来。
“你看出什么来了吗?”顾候夫人问道。
顾平川茫然地看着顾候夫人,也有些茫然地问道,“怎么会是这样?”
看着顾平川那张年轻的连疲累不堪的,顾候夫人到底没有平常,多狠得下心来责备他,于是就说道,“这些账目倒是也没有错,只是少了一些大项。”
顾平川问说,“是十日之前流水宴的支出。”
顾平川这些日子以来,也学着看过一些账目,自然是看得出其中的问题。
顾候夫人看着顾平川很快就看出了里面的不同,便说,“这场流水宴,我本来是不愿意做的,本来顾侯府就是树大招风,你们被放出来自黑,摆上个这样的流水席对于朝中的那些人来说,就像是在嘲讽他们。但是你爹愿意做,小沫也愿意出来帮忙,那我倒是乐得放手。只是当时家中的账目刚刚交到小沫的手上,她为了不愿让账目太乱,所以先用了自己的嫁妆。我后来也与小沫说,等到她做账的时候,可以把她填进流水宴的钱拿回去。结果这会儿我看到的账目,都没有一笔那个流水宴的。你不是说小沫会把这笔钱拿回去的吗?现在你也看到了,她拿回去了吗?”
顾平川听到了这些之后,又拿起账目来看了看,他越是看越是觉得奇怪,他有些奇怪地问道,“小沫干嘛不把自己填进去的那些钱拿出来?她是不是嫌钱多?”
这与顾平川记忆中那个睚眦必报的苏小沫完全不一样啊!
这话说得没心没肺,顾候听着觉得自己这个儿子长得倒是一表人才,但是却也是没心没肺的,苏小沫嫁给了他真的是委屈了。于是顾候就说道,“你才嫌钱多,小沫怕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我们顾家的嫁妆,这才没有将嫁妆拿回去。”
“怎么可能?若是真的觉得配不上我,就不会嫁给我的啊。”顾平川说道。
顾候哼了一声,“你是真的傻还是假的傻啊?外面那么多唱衰你们俩的声音,你一点都听不到?就算是你听不到,那苏小沫不可能听不到的。随便下人的一句话,她就能入心的。”
顾候夫人听了顾候的话,也点了点头,“是这道理,所以这次我们叫你过来,是想看看你是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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