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桌椅板凳,到帐幔摆设。
大大小小的,都?是他顺从她?,让她?装点后的成果。
目光又落向那个平安符,与前世那一个几无两样,却崭新鲜红。
是他出征北疆前,为了?让她?安心,从法兴寺求来的。
他比她?以为的,更加明白她?的害怕,怕他如同前世,再也回不来了?。
原来,已有那么多的证据,摆在她?的面?前。
但她?从未发现?过。
是啊,他若是决意隐瞒她?,恐怕这一生,她?都?不会发现?。
她?本来就不了?解他。
本来,她?也和他并无关?系,也和卫家?毫不相干。
倘若没有他的欺骗,她?不会答应和他在一起?,受到这些他所认为的“爱意”。
他是不是觉得要和那一场幻梦里,所承诺的一样。
因为她?为卫家?的付出,要弥补她?,补偿她?。
要“倘若有下辈子?,我一定?*?会娶你,对你好一辈子?。”
曦珠默低下头,抬袖擦掉眼角的泪水。
从另一个柜子?里,一大摞的彩礼账册底下,将一本单子?拿了?出来。
是当初她?从津州来京城,投奔公?府卫家?时,带来的那些财物单子?。
她?要与他和离,要回家?去。
不管今后卫家?发生什么事,都?与她?无关?。
她?早就不想留在京城了?。
那些,是他家?的事,都?该他自己去解决。
曾经,在她?担忧惧怕卫家?的将来时,他一直都?看在眼里,却什么都?不说。
昨晚,他仍在欺瞒她?。
*
东宫。
太子?坐在窗边,通过大开的窗,远眺走下台阶,逐渐消失在春日浓荫中的藏青背影。
身?边,是属官的小声劝诫。
“殿下不必过于?着急,您为君之计,最着急的莫过于?卫家?,不要自乱阵脚。”
他的父皇要用?巡抚溪县,察贪矿场的事,对付卫家?了?。
在傅元晋因病死后。
他不能插手过多,被父皇察觉,从而愈发忌惮,只能告知,让卫家?做好准备。毕竟当今,他还要倚靠他们。
却在问到应对之策时,他那个表弟点水不漏,一个多余的字都?不吐露。
不比卫度。
思绪跳到这里,想到户部那笔挪动的账,太子?皱眉,问属官:“皇陵那边,可都?稳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