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呼吸一口气，再度苦笑道：“所以啊，你们看，杜克二十四岁就成了先知，我呢，今年我三百四十岁了，还有二十年我就要回归真实灵性大海，结果呢，我连先知都选不上。”
不等别人接话。
他便迅速续上自己的话茬：“我这辈子在灵性奥法的道路，已经走到尽头，但是我不甘心啊！我不甘心占据着生命研究院的院长职务，却蹉跎一辈子！”
“我不求别的，真的，我就是想要研究出一项重量级成果，能给我死后盖棺定论，证明我没有虚耗光阴而已！”
“奈何求而不得！”
“老夫这一生，就是如此悲剧！”
“没奈何，我只能向灵性祈祷，祈祷灵性之光能够回应我一次，然而，回应我的却是腐朽灵性！”
卡尔厄尔说着，眼眶里流下了两滴浑浊的泪水：“就在那个夜晚，那个低沉的诱惑之语，让我走上了不归之路。从那之后，不管我梳理多少次扭曲之环，我都找不回我的初心了！”
“只是为了一项研究成果么，我还以为会为了长生不老呢。”弗兰妮·沙鸭听后，嘀咕一声。
卡尔厄尔嗤笑道：“呵呵，长生不老又如何，老夫活了三百多年，早就活腻味了！”
他继续看向杜克：“没有荣誉所匹配的地位，令人坐蜡，杜克，好好珍惜你拥有的一切吧。这一次你逃过了沉沦魔的袭杀，下一次，就未必能依靠手段躲避了！”
“不劳您关心，安心上路吧。”杜克淡然回应。
他跟卡尔厄尔的交集不多，对方虽然是一位群星，但毕竟不是先知，没有机会参与到杜克的事业之中。
不过杜克记得，卡尔厄尔每一次群星会议上，都是支持他的。
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位人畜无害的老群星，却在暗中勾结沉沦魔，想要置他于死地。
反而是一向反对他的佩罗茨·青狐，以及韦斯莱，洗刷了嫌疑。好在猜对了沙迪克·先锋眼，否则他真要怀疑自己的感知能力了。
“卡尔厄尔，你是自己束手就擒留一份体面，还是让老夫等人擒拿你？”瑟尔萨斯问道。
“留一份体面吧。”卡尔厄尔伤感道，“老夫终究也是个体面人。”
没有波折，卡尔厄尔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所以选择了安然接受，群星会议也对其留了一份体面，并没有对外宣布它勾勒沉沦魔的罪孽，而是宣布了他的死讯。
以群星的体面，送他上天，在罡风层中殉爆。
不过远在寒颤领域的另一位群星，沙迪克·先锋眼就没有这么体面了，在提米拉苏·风神带队抓捕中，沙迪克·先锋眼没有选择束手就擒，而是抢先一步逃遁，想要出国。
在边境线上被提米拉苏·风神拦截，然后直接堕落为沉沦魔，试图逃之夭夭。
奈何他面对的是提米拉苏·风神，虽然资历比起瑟尔萨斯等人差一些，但作为一位奥术师出身的辉月奥法导师，提米拉苏·风神的战斗力堪称是当世第一人。
直接将沙迪克·先锋眼堕落成的沉沦魔，磨灭殆尽。
旬日之间，七塔联邦接连损失了两位群星，其中沙迪克·先锋眼还是元素领域的先知，不可谓损失不重。
但旧人故去，新人才能登场。
灵性奥法的蓬勃发展，让许许多多天空奥法师，已经走上了聆听星空低语的群星之章，即将在不久之后闪亮登场。
“多谢你的理解，杜克。”瑟尔萨斯在主持了卡尔厄尔的葬礼之后，找到杜克，感谢杜克同意给予卡尔厄尔一份体面收场，没有对外公布卡尔厄尔勾结沉沦魔的罪孽。
“没什么，没有危害到我和我的家人，我还是很大度的。”杜克回应道。
“卡尔厄尔虽然得到了体面，但是他个人的财产资源，除了家族已经继承的那部分，剩下的都被充公。老夫见他的法师塔不错，虽然不是水晶宫，但也相当豪华。”
“唔。”
“唔什么唔，老夫打算将它补偿给你。”瑟尔萨斯说道。
“补偿给我？”杜克微讶，不过很快就拒绝道，“算了吧，等我晋升群星，会在鲸歌镜湖中修建水晶宫。”
“的确，普通法师塔已经配不上你的身份，这样吧，我来筹划一番，将安德烈·月见草遗留的水晶宫，交换到你的手中。”瑟尔萨斯说道，“省得你还得另起一座。”
“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安德烈的遗孀和后人，其实并不想要水晶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打算搬离奥法圣城，去周边十八城定居，正好卡尔厄尔的法师塔也在周边，老夫做主交易了！”
“这样的话，我无所谓。”杜克欣然笑纳。
安德烈·月见草的水晶宫他去过几次，是整个奥法圣城最大、最宏伟的一座水晶宫，倒也足以匹配他当世第一圣贤的身份。
稍加装修，便可拎包入住。
“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了，老夫打算再次带队探索大地瘢痕，争取将大地瘢痕尽快封印，然后联邦便可继续向西探索，早日将莽荒大陆的版图确定下来。”
“希望这一次能顺顺利利。”
“哈哈，这一次肯定顺利，沉沦魔经此一役可谓元气大伤，被我们磨灭不下于二十只沉沦魔，它们掀不起什么大的浪花了。”瑟尔萨斯抚须大笑，“哦对了，你也可以回橡牙山了。”
“好。”
杜克很快就从灵星洪荒大陆穿梭回来，继续主持多项研究实验。
当然主要还是以暗信之环的研究为主，另外对机甲的研究也没有停止，又增加了对破风舰的研发。
这个时代，除了安德烈·月见草之外，没有人敢冲击冕日之章。
杜克只能自己想办法，研发破风舰横渡罡风层，试图寻找到安德烈·月见草所言的那扇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