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最后一天, 天公作美,北宁晴空朗日,最高气温达到了十度。
因为是工作日, 上班的上班, 上学的上学, 不过到了下午,基本上心都飞到明年了。
郁金堂八栋的跨年仪式约在晚饭的时候开启。
缪蓝提前准备了几份新年礼物,同时在家里布置了一番。
她拿出自己珍藏的漂亮花瓶, 最近买了许多红色的植物, 包括南天竹、银柳、红玫瑰和郁金香等, 摆了造型插在花瓶里。
这几天贺京桐回到家, 偶然发现这里或那里添了一抹天然的红色点缀。
许多不起眼的变化悄然地营造出新年的氛围。
他以往对跨年没什么期待, 跟朋友出去聚会, 来来回回也就那些活动,和平常显不出太大区别来。
今年渐渐体味到其中的意趣。
包括听缪蓝的指挥在别墅外围的铁栅栏上挂那些柿子灯。
小巧又可爱的玩意儿, 点亮后透着温暖的橘红色灯光,他家的房子变成童话故事书里的一样。
她好会买, 也好会布置。
以后每个节日她都得跟他过。
下午三点多钟, 员工提前放了假,贺京桐按照和缪蓝商量好的计划,先去北宁大学把纪幼蓝和霍嘉树接上。
车停在学校南门外等候, 没一会儿看到俩人一起出来。
缪蓝下了车,迎面跟他们招手。
纪幼蓝兴冲冲地跑过来:“阿姐!”
“嫂子。”
见霍嘉树身上还背着个吉他包, 缪蓝问:“嘉树, 一会儿打算表演节目?”
“嗐, ”他大大方方地点头,“搏大家一个开心。”
纪幼蓝玩笑:“你这一下衬得我好像去白吃白喝。”
霍嘉树很上道:“你是公主, 应该的。”
“不对,我有新年礼物的!”
姐妹俩上车,一齐坐到了后排,贺京桐的视线通过后视镜落到缪蓝身上,没说什么。
霍嘉树刚拉开副驾的车门,便察觉到他哥的脸色不咋地,脱口而出的“哥”拐成“姐夫”,恰好跟纪幼蓝的声音重合。
纪幼蓝不明所以:“你怎么也叫姐夫?”
“我哥不让我叫哥,阿蓝姐姐就是我姐姐。”霍嘉树一本正经地解释,把吉他包放下来,灵光一闪,“哎,要不咱俩换吧,以后你管我哥叫哥,我管你姐叫姐。”
车上其他三个人:“……”
纪幼蓝:“我才不跟你换!”
方向盘一转,贺京桐开车驶离学校,“mini蓝,我给你当哥你还不愿意?”
他声线沉沉的,压迫感十足。
她哪敢有这种意思。
“姐夫,有你当我的姐夫,我还不知足吗?做人不能太贪心的。”她暗戳戳地给他戴高帽。
贺京桐也不知是被噎到了,还是听舒坦了,不再多说什么。
纪幼蓝打开书包取出自己的新年礼物,三枚小小的红色绣包落在她掌心,“阿姐,这是前两天舅妈带我去广善寺求的符,送给你和姐夫。”
缪蓝惊喜又好奇,不免联想到贺京桐之前瞎画的桃花符。
后视镜里,两人视线对上的同时,脑电波也对上。
缪蓝从他的神色中读出四个大字:我也能画。
幸好他还收敛着,没直接说出来。
“小九,这是管什么的?”
“这两个小的里面是平安符,给你和姐夫一人一个。”纪幼蓝介绍道,“这个大的,是姻缘符,祝你和姐夫百年好合。我听人家说很灵的。”
不管符的作用几何,缪蓝珍惜这样珍贵又纯粹的心意。
她刚接过来,还没来得及跟妹妹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