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丝毫不客气,把手机举高了让她够不到,先行点进去看。
缪蓝也不是非要,但他不给她看,她就想抢,“我手机。”
他让步,“我给你读。”
“……”
有什么毛病。
“‘蓝蓝,’”简单一个称呼,被他读出阴阳怪气的感觉,“‘我爸让我告诉你们,基金会正式跟医院达成……’”
读到一半,“算了这个你不用知道。”
“什么啊?”
“后面的字儿不认识。”
“……”
他能不能编得再离谱一点?
贺京桐不搭茬,继续念:“‘还有,恭喜。’”
屏幕被摁灭,他压下脑袋,语气不善:“他恭喜你什么?”
酸不拉几的,缪蓝懒得搭理,只问:“前面一条,什么基金会?手机给我。”
贺京桐把手机藏到身后,纠结的表情半真不假,“蓝蓝,我想做好事不留名的。”
还是留吧,他不是那样的人。
缪蓝换了个委婉但高效的说法,“你不让别人知道,还不能让我知道吗?”
他果然被哄得什么都愿意说。
拉着她在窗边的软榻上坐下来,细细讲。属磁
之前他了解了顾俊语的父亲在医学界的成就和地位,集中在血液科。
自然会联想到,缪蓝小时候到底生了什么病,以至于她对这位顾老师的态度仿佛是对救命恩人。
他没有问她,只跟自己的妈妈打听了一句。
霍清歌知道的也不多。
他放下成见,转而去问那位半路大舅哥顾俊语。
得到了更充分的答案。
原来她跟顾俊语相处最久的地方,是医院的病房;原来五六岁的她,差点没活下来。
所以她跟顾医生之间,会有如亲人般的感情;所以她长大后一直捐助患病的小朋友。
贺京桐动了恻隐之心,前段时间促成集团旗下的公益基金跟医院建立了长期合作,用更大的力量回馈,也算是为她积福。
这件事没让顾俊语告诉她。
现在露了馅儿,亲自跟她透底。
缪蓝听贺京桐讲了大概。
她心里有数,其实顾俊语当时也还小,了解的并不是全部。
但贺京桐仅凭转述的内容,就能有这份心,足够让她动容。
他说正事时,严肃得没有任何脾气或情绪。
正经的模样,其实更戳人。
缪蓝反应慢半拍,有酒精的作用,但更多的是被他的做法击中,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贺总,”她抓着他的手腕,像领导表彰,“你……你是个好人。”
“……谢谢。”
“你早说,我一定不会犹豫给你办婚礼。”
“那我不要,你这是施舍。”他又拿乔。
“不是,”缪蓝忽然觉得自己笨嘴拙舌,“我就想给你好的。”
但贺京桐已然被这句话收买。
他嘴不笨,畅快表达:“你就是最好的。”
“少爷。”
“嗯。”
贺京桐等着她有来有回的情话。
她沉默半晌,像在组织语言,结果——
“我头晕,好像真的喝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