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的银环
第四章
“你们署里的强尼今天下午来订包饭，付饭钱。他把银环的事情告诉了我们。”米罗说“偏偏又有几个乌拉尼亚大学的学生来这儿喝酒，顺口说起了他们那里一个女教授失踪半个月的事情。而且那个女教授似乎是在研究一些别人没有研究的古怪课题，就是这样，到今天晚上为止，怕是全城的人都知道了——话没腿，快如风，何况现在又有网络。”
“强尼那个大嘴巴。”艾俄洛斯打开手提电脑，看看新闻，气不打一处来地说“果然本城新闻头条就是‘美女教授失踪案’，就活该让他在黑牢里蹲上两年，每天让他踩缝纫机织『毛』线裤，这样好歹能让他改改他那大嘴的『毛』病。”
“好了好了。”撒加说“我可不希望只是在我这儿单纯订包饭的客人被扔进牢里去，他们虽然有一些『毛』病，但还是好人，不然他们也不是只在这儿单纯订包饭。再说他还没有说出更多的东西，也没什么。”
这时候凝香扭过头来说“这事我也知道了，今天下午小陈给我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我猜一准儿是沙伊达干的，出任务的时候随手杀个人，顺手往林子里一扔。”
“不可能。”艾俄洛斯说“时间对不上，她失踪那天是六月八日左右，那时候沙伊达还在店里卖酒呢。”
“在她那里什么是不可能？”凝香说“穿轴心国的军制服逛同盟国的二战纪念景点的事她都敢干，这种圣斗士里的败类，社会的渣滓，道德的蛀虫，美女里的毒蛇，什么干不出来？不是她干的才奇怪呢。”
“我也不认为是沙伊达干的。”坐在文卿身边写论文的伊崔斯特说“虽然失踪的这位教授人品欠佳，但沙伊达犯不着杀一个和自己不相关的人，并且把尸体扔到林子里。”
艾俄洛斯眼睛一亮“怎么人品欠佳了？”
“一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和恐同者。”伊崔斯特冷冷地说“你说怎么个人品欠佳法？”
“雌『性』的人类……”文卿轻轻地自言自语道“一个感『性』多于理『性』的人，应该不适合研究学术。虽然我不否认感『性』是不可缺少的特质，但感情一旦越理『性』，往往会做出对当下情势没有补益的事情。”
艾俄洛斯清楚人品并不是一个人活该被杀的理由，但人品确实是会成为一个人被仇杀的原因。如果被害人有着道义或个人作风方面的污点，这又能给凶手一个‘理直气壮’的狡辩开脱。也许被害人在道德方面的缺陷会让某个心理扭曲的家伙恨她，从而引出这个案子。
因此他打探道“她怎么了？侮辱一个教授的声誉可不好。”
伊崔斯特听了，笑着说“我在民族学系，选修历史，这是难免的。洛蕾塔萨拉伦，是那所学校的大学三年级历史系教授之一，可是她在学生中间，除了有个‘年轻漂亮’的评价外，其余更多的是负面口碑。别的我倒是不敢多说，她在课堂上打学生耳光一件事也足够让她被撤职了，之所以不撤职，偏偏她是校长夫人的姐姐的女儿——做姨夫的自然不会拿自己的外甥女怎样。像是卫青，庾亮那样有自觉的人类是很少见的。”
艾俄洛斯点点头这事司空见惯，一点也不足为奇。咳，不过，天知道哪个学生会继承了斯巴达人的烈『性』教授给他一耳光，他就要教授一条命呢。
“还有什么吗？”艾俄洛斯继续问。
“上次我们挖开了亚历山大手下文书官的坟.”伊崔斯特说“结果把亚历山大大帝给赫菲斯提安的道歉信给挖出来了。刚好洛蕾塔在场，看完信之后，她义正辞严地说不能让我们的孩子知道他们崇拜的英雄有着同『性』恋的恶习！亚历山大大帝一生的挚爱是罗克珊娜王后，正统权威的教科书就是这样写的！我们决不能对教科书提出任何反对『性』的质疑！’然后她一把火就将那些信烧掉了，那可是上好的羊皮纸。”
“啧。”艾俄洛斯咋舌道“这人的罪行足够坐一次电椅，没人站出来？”伊崔斯特冷笑道“谁敢站出来？若不声张全员顺利拿毕业证，有一个声张的统统劝退。谁敢站出来”
“你也不敢？你可是黄金圣斗士，又不用一定拿毕业证不可。”
“我倒是敢。”伊崔斯特说“我随身总带着摄像，那件事我录了下来，书信我也拿到了原件，她烧的不过是复制品——有充足的原料，小宇宙和技术，复制一件东西很容易。”
艾俄洛斯皱眉道“可总得将这件事出去。”
“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天。”星矢说。
“你疯了，星矢。”凝香大声说“要是让人知道出这件事的人是伊崔斯特，那她也别想在乌拉尼亚大学继续念书了。”
“不用伊崔斯特的账号不就行了？”撒加说。
星矢站起来说“好主意，我前几日为了练级注册了几百个小号呢，任何一个小号将这件事出去都没问题。”
“好吧，也只能出这个下策了。”艾俄洛斯说。
“也不算是多差。”撒加说“尽管这些事会干扰侦查，可如果被害人真的是这位可敬的女士，那么，满天遍地都是她的□□，可以让凶手不那么紧张。从好的一面想，有可能凶手得意忘形自己蹦出来。如果被害人不是她，那么出这件事有什么坏处呢？顶多是换个校长而已。当然可能凶手会很谨慎不上钩，那么这件事会是个震惊报界的大新闻——至少能够救活不少到现在为止领着救济咬着笔杆子写不出半个字的人。”
艾俄洛斯点点头，撒加下一句就把他的自鸣得意浇熄火了“出了这事，来我这里的顾客也会变多，对于灵魂层面的买卖，自然是多多益善。”
“撒加，你能不能有点好的动机？”艾俄洛斯嘟噜着说。
“不能。”撒加温和地笑笑“我这也是在赌啊，如果客流量没有增加，星矢会赔上一个小号。”
星矢倒是唯恐天下不『乱』，慷慨而热心地保证道“小号之类的东西，想要多少我就能练多少，我可不是小气鬼，尽管拿去，什么时候，去哪儿？”
撒加想了一下，说“游戏论坛的水区，最好是女『性』玩家比较多的地方，不要挑当地的社交站点，因为当地最大社交站点的管理员是乌拉尼亚大学校长的弟弟的儿子。”
“行。”星矢信心十足地说“我这就去找人，这事可真够让人不顺眼。”
第二天普路托尼亚一大早就跑ib拿检验报告去了。艾俄洛斯急忙看人们对这件事的评论，同时等着普路托尼亚拿资料过来。星矢他们的工作倒是有成效，短短一夜，新闻的阅读量就已经破了十万。并且到早晨八点，话题的温度和外面太阳的温度仍然一起升高，评论区也是火爆极了。
艾俄洛斯还没来得及看评论，普路托尼亚就拿着两个x光片进来了，他将x光片挂在了底座上。
“我刚刚抽调了失踪人员的牙科就诊记录。”普路托尼亚说“以及病历，还有x光片，左边是被害人牙齿的x光片，右边是就诊记录的光片。”
艾俄洛斯一眼就看出被害人的右下方第三个牙齿和失踪的女教授的一模一样，都有被修补过的痕迹，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它们就像是复制出来的一样。众人仔细审视着x光片，普路托尼亚又将两张片重叠了一下。
“牙根，齿槽，修补状况都有高度重合。加上dna报告可以断定……”普路托尼亚用那双幽绿的眼睛注视着正小声嘀咕的cid成员，说“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九十九。”
艾俄洛斯点点头，长出了口气，站起来说“先我们要确定嫌疑人的范围。这个需要找到第一现场。一般来说被害人的家或是旅馆之类，往往是第一现场，更可能是在家里，人们在家里才会放下防备。”
“看在同事的份上，嫌疑犯千万别是人类。”索尔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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