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是来杀武二爷的?”
绣梅咬着唇,她的表情再一次回答了白落裳的问题。
白落裳叹气,“我刚才还觉得这间客房实在是太好了,现在想想,这间屋子可能不是客房,而是武二爷的房间,对不对?”
绣梅迟疑了半天,才缓缓点头,“是的。”
白落裳又问“你们早就知道会有杀手来?”
绣梅垂下头,“知道。”
“所以武二爷才要我住进县衙,并且还是住在他的房间里?”
“是的。”
原来真是如此。
白落裳笑了两声,“武二爷知道有人回来刺杀他,就请我住进他的房间,究竟是想要借杀手的手杀掉我,还是想要借我的手杀掉那个杀手?”
绣梅抿着嘴,突然好想她自己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过来半天,她才闷闷的开口道“可是你并没有被杀,那个杀手也并没有死掉。”
所以,在之前武嵬让他住进这间房间是出于什么目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结果是白落裳所猜想的两种情况都没有生。
正说着话,武嵬居然又去而复返,而且态度还是那么蛮横,一双眼睛在瞪人的时候,就好像是在看仇人。
白落裳好笑的看着武嵬,他已经看出武嵬是抱着一大堆的话回来的,所以他只等着武嵬自己开口。
武嵬握紧拳头,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觉得一个人在什么时候是最痛苦的?”
白落裳歪着头想了想,“应该是被人打伤的时候吧,当然如果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了别人,或许也会非常痛苦。”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自己最痛苦的时候应该就是受伤的时候,无论是外伤还是内伤还是情伤,都是令人痛苦的。
不过,对于白落裳来说,没酒喝应该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然而他的答案,却遭到了武嵬的不屑和鄙视,武嵬冷笑道“当你想要做一件事的时候,却现自己根本就是无能为力的时候,这才是最令人痛苦的。”
白落裳不知道武嵬要说什么,但不能否认武嵬这话说得实在是很有道理,而且这话也实在是不想武嵬这样的人会说出口来的。
武嵬继续道“可是人有的时候总是特别固执,越是无能为力的事情,就越是想要去做。”
白落裳笑眯眯的望着武嵬。
“你看什么?”武嵬实在忍不住地问。
“看你。”白落裳笑道。
“看我做什么?”
“因为我突然觉得自己又重新认识了你。”
“那你又在笑什么?”武嵬越说越生气,“难道是在笑我说的话?难道你觉得我这么说很可笑?”
白落裳却摇头“我不是在笑话你说的话,我笑是因为我觉得你说的话实在是太有道理了,我实在是没有想到武二爷也会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
“难道我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有时候却是很不讲道理。”
武嵬瞪着眼睛,看着白落裳沉默了半天,才叹道“走吧,去花厅,我有话和你说。”
白落裳点点头,和赭绫一起随武嵬去了花厅。
绣梅端来一壶茶水。
白落裳不喜欢茶,但他不得不喝,因为武嵬说他马上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怕白落裳喝了酒脑子不清醒,所以他只让白落裳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