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燕这一次是真的不高兴了,皱着眉道“怎么不给我倒酒?难道你耳朵雍毛』病了?”
素衣女子这时才微微一笑,笑得有些无奈,可她依然没有话,不仅不话,甚至还垂下头去。
南宫燕越不高兴,放下杯子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是敲着桌面,沉着声音道“你为什么埋着头?我并没有让你这么做。”
素衣女子的头垂得更低。
南宫燕眯了下眼睛,因为他现,这个女人居然不听他的话,这让他觉得很不愉快。
替他捶腿的侍女已提过酒壶,然后轻轻皱了下眉,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脸上也『露』出了无奈的苦笑,看向南宫燕,她微微踌躇道“公子,这壶酒……”
“这壶酒如何?”
“这酒壶是空的。”
南宫燕盯着白瓷酒壶看了半,突然坐直身体,拍着桌子骂道“这个混蛋偷,居然敢偷到我的头上!”
素衣女子这时才抬了头,依然是满脸的微笑“还好那个混蛋偷并没有把所有的酒都偷走,公子还是有酒喝的。”
南宫燕当然还有许多酒可以喝,但是没有一壶酒能够比得上被白落裳偷喝的那一壶好。他自己都没舍得拿出来喝,没料到留着竟是为他人做嫁衣。
南宫燕只能一个人生气,不过素衣女子的很对,他还有酒,白落裳并没有偷走他所有的酒。
正想着,马车突然一阵颠簸,原本放在矮桌上酒壶哐的一声倒下,清透的酒水咕噜噜的从壶口倒灌而出。
南宫燕的脸『色』再也不能用生气来形容。
素衣女子已推门走出马车。
好好的,马车怎么会突然如此强烈的颠簸起来?
驱车的女子摘下斗篷,一脸无措的望着一匹脱缰的马。
原来是因为一匹马突然挣脱了马缰,扯动了整个马车,马车失去了平衡,所以才剧烈晃动了一下。
素衣女子也惊讶的看着那匹马。
马的头上套着银『色』的盔,身上披着银『色』的甲,四肢扣着银『色』的环,红棕『色』的皮『毛』泛着油量的水光。
五匹马的装束都是一样的,其中四匹马都安安静静的套着马缰站在车前,只有那匹脱缰的马不停的蹬腿晃头,好像要努力摆脱绑在身上的一套银『色』马具。
不受约束的马,总是十分危险的。
素衣女子扶着车门,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驱车女子踌躇道“这匹马不知道怎么突然自己脱缰……”
“胡!”素衣女子抢着道“怎么可能自己脱缰?这马缰都是我亲手系的,双环鸳鸯扣,除了我,怎么可能有人解得开?”
她几乎可以十分确定的,这个世上除了她,绝不会有第二个人会解开这种环扣,因为这种环扣是她自己设计的,没有人见过解扣的方法。
“有一个人有这个本事。”南宫燕懒懒的靠在车厢里,目光闪着些许不快,“这个人什么都能偷到,什么门都能进得去,自然是什么扣都能够解开。我这的一个马车门又怎么能够防得住他?你那些区区环扣又如何难得住他?”
素衣女子愣了下,吃惊道“公子的意思是,那混蛋偷不只是偷走了一壶酒,还偷走了一匹拉车的马?”
南宫燕冷笑。
这人既然能偷得了一壶好酒,当然也能够偷得了一匹好马。
素衣女子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道“这么来,这一整套马具所有的八锁连环扣也都是那个混蛋偷解开的?”
“除了他,你以为还有谁解能解开这些锁扣?偷东西的人最擅长什么?当然是开锁。若是没有本事开锁,他还能偷得了东西?”南宫燕表情冷冷的。
素衣女子怔怔了半晌,才低声喃喃道“我这才真正相信公子的话,这个人果然不是公子的朋友。”
听她这么一,南宫燕挑了下眉“哦?”
素衣女子感叹道“如果是朋友,他就应该是上门来讨酒喝,而不是破门来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