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机制炭”的生产，说老实话，属于比较的高.污.染的产业。在环保部门的那一关，是挺难通过的。
吕浩子要办厂，只能选择把厂址设到“深山老林”之中，别说市区，就连圩镇都远离。
饶是如此，环保部门也不可能不知道有你这大污染.厂子的。为啥它们消息灵通？主要还是农村里就是多犯“红眼病”的人，会悄悄进行举报。
不过呢，既然你吕老板已经“识趣”的把厂子搬到了深山老林中，又有个在区里当工商部门负责人的老爹，当地的环保部门的人员，对他这“机制炭厂”，当然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吕浩子也会做人。每次环保部门的人向他“通报”村里某某某又举报你的厂了……之类消息，吕老板就得“识趣”的拿钱，来“感谢”环保部门的哥们。
这种事时有生。累积起来，花费也是不小。
放说回来，假如吕浩子的“机制炭”销量好的话，这一切花销，都可以算入“成本”中，巨大的利润完全可以冲抵。还有可观的赢利。
然而，吕浩子并没有什么固定的销量渠道。
这种“机制炭”都是夜市中的“烧烤摊档”用的多。
而像吕父的人脉影响所及，基本上都不卖“机制炭”的。这等于白白浪费了父辈几十年积累下来的人脉。用不上啊。
吕浩子的“机制炭厂”，比起同行人士，毫无优势可言。
照样是在争抢那原本就基本固定的市场份额。
弄到最后，生产“机制炭”的小厂太多了，大家要生存，只能打起“价格战”。这等于开启了一个“恶.性.循环”的糟糕先例。
销路越窄越降价，越降价，市场竞争越激烈。
搞到最后，“机制炭”的售价，都压到几乎是“成本价”抛售了。
而这个过程中，吕浩子请的几十号的人工，不管生意好坏，月月都得支付工资。毕竟都是亲戚朋友来着，吕浩子要脸啊，岂能赖掉人家的辛苦钱？！
如此一来，“机制炭厂”终于沦落到资不抵债，不得不卖厂的地步。
说是卖厂，其实就是贱卖了唯一还值几个钱的“压制木块”的设备。卖这东东，其实得钱不多，吕浩子也不图回收多少“成本”。他跟几十号工人有“拖欠”的工资，未全部结清。卖掉设备得钱后，完欠的剩余人工钱，几乎一分不剩。
算一笔总账，躲到深山中办那个厂，几年下来，吕浩子净亏损高达9o万。
这巨款吕浩子都是慢慢欠下来的。他一下子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几年间，经常的欠“纸箱厂”的货款，欠家具厂的木头钱（他压制用的木头，都购自各种家具厂的边角木料），欠“.生桉”林场的树木钱（这生.桉便宜，也可以买来作“机制炭”的原料）。甚至到了最后一、两年，还拖欠了几个月的人工钱……
吕浩子本身就一个三流大学毕业生出来创业，自己有啥“原始积累”啊，从一开始借银行的钱（凭父亲跟区里银行行长的关系，都没用抵押物，就贷了几十万出来买设备办厂），再到后续“经营”了几个年头，各种欠债，那是越积越多。
最终就突破了9o万之数。
这欠下的钱，吕浩子也无力偿还。
最终还是他能干的老爸替他还掉的。
吕父非常不满。
吕父就算盖那么高的9层高楼，主体的花费才不过1oo多万，儿子居然几年间做生意就赔了这么多钱。
吕父从此认定儿子不是做生意的那块料。
后来恰巧遇到了上级要求他“退居二线”，把位置腾出来给上级的“第一心腹”，吕父就索性提条件，把儿子弄进了工商系统了。
儿子没本事没能耐，不趁机扶他一把，他岂不是要一辈子无能终老？！
儿子在工商系统内混了几个年头，整日游手好闲的，只一味想着做生意，迟到早退，极不敬业。
这种懒散之辈，新负责人看在吕父的面子上，不把吕浩子配到边远的乡镇所里去，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怎么可能还提拔吕浩子当个小头目呢？
直到吕父在单位退休那一天为止，吕浩子在工商系统内那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别说副职的小头目，就连没有职位的“级别”，都没给他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