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盛易明挑了下眉,“下来。”
李鱼脸上矜持,挂了电话就往开始狂奔,在客厅的时候来了急刹车。
丁爸爸正盯着电视看滚动播报的新闻,他抬起一根手指,气势颇强的推了下眼镜。
声音沉沉,自带威严,“大晚上的,风风火火的做什么。”
说完扭头看向青年,尖锐的目光如同一把刮骨刀,一寸寸的切入青年的皮肤,将他看得透彻,“出门?”
李鱼点点头,“下楼一趟,买包烟。”
丁爸爸,“我看你从回家到现在一直没抽过,还以为你已经戒了。”
李鱼对答如流,“正在戒,忍了一下午已经是极限了,这会儿烟瘾犯了特难受。”
“……爸爸。”他舔了舔嘴唇,“我抽烟这么多年了,一时半会儿戒不掉的,得循循渐进着来,您说是吧。”
丁爸爸被“爸爸”两个字惊呆了,比起爸,爸爸显然更加亲昵,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从小儿子十七八岁开始叛逆起,他已经很久没听见过这个称呼了。
丁爸爸再次看过去,青年穿着背心短裤,脚上趿着家居拖鞋,头发松软,表情没有以往面对自己时的桀骜,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石头心,顿时就软了。
他清了下嗓子,大手一挥,“快去快回。”
没想到老爷子还挺好哄,按捺住半夜幽会的兴奋,李鱼丢下一声,“好的。”
转眼就没了人影。
夏天的夜晚总是比冬夜要热闹一些,不远处的凉亭里,有睡得晚的大爷大妈正拿着蒲扇在乘凉,纵横的小区马路上,偶有汽车经过,车灯不偏不倚,正好照过停在某单元门对面的黑色轿车。
轿车前排坐着两个男人,正抱在一起拥吻。
李鱼的脑袋被一只大手扣得紧紧的,阻断他的所有退路,只能被迫承受着热烈的攻势。
没多久,肺部开始缺氧。
盛易明暂时放过青年,声音染上暗哑,“呼吸。”
李鱼被亲得只剩下白茫茫一片的脑子恢复了运转,夸张的做了个深呼吸,还没彻底咽下去呢,男人再次将嘴唇压上来。
我成了夜场领班39
车内的空调似乎不太顶用, 起不了太大的制冷效果,整个车厢内热烘烘的, 燥得很。
青年满身是汗,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头皮上,被一只大手插入发丝,温柔的用指腹揉按着。
那只手的动作轻柔而强势, 从他的后脑勺移动到后颈,带着冰凉的触感罩在皮肤上。
李鱼被冻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咬合,尝到一丝腥甜。
麻木的嘴唇终于被男人放过,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的涌入肺部, 带来一丝清明。
相比于青年懵懂的眼神, 盛易明要清醒太多。
好像不管做任何事, 这个人都能保有十足的清醒。
李鱼缓了会儿神,手指点在男人泛着血丝唇上, “疼不疼啊。”
“疼。”盛易明轻轻啄吻他的唇角, “吹一下就不疼了。”
李鱼的胳膊勾上男人的脖子,敷衍吹了口气,说起见家长的事情,“你今天也算是露过脸,过了瘾,咱以后安分点,你放心,名分我肯定会给的, 但是你得乖点。”
老人家的接受能力有限,多少年的老思想,哪是你说动摇就动摇的。
李鱼已经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
盛易明眼神略深,盯着青年泛着水光的嘴唇问,“还不够乖?我今天够老实了。”
乖个屁,就差没在脑门上插“我是他男盆友”的小旗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