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这张和五十多年前一样年轻的熟悉面孔，纪原先是一阵呆滞，随后激动得苍手颤。
这张俊秀天成的脸庞，牵动了他的久远记忆。
对修士来说五十年只是修炼生涯的开始，可对凡人来说，五十年已占据了他们一生的三分之二。
纪原怎么也没想到在临终前，居然还能再见这位老友一面，当年那位向他询问仙缘的少年，如今果真踏上了修仙之路！
“沈兄……真的是你？”
纪原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掌，想要通过触碰来确认眼前之人不是幻觉。
沈哲贤轻轻接住他那布满皱纹的手掌，微笑道“是我，纪兄好久不见！”
五十年前的两位少年故人，如今却成了一老一少，任谁看了也不会相信，他们竟是同辈人物。
“真的是你！你如愿踏上了修仙之路，这么多年也不回平州城看看我这兄弟，我还渴望能与你在此饮酒畅谈，与你吹嘘我统领平州城征战的风光事迹，可你……”
白苍苍的纪原老泪纵横，心中有太多话想说，可他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纪兄，我有能让你长寿的丹药，还有一门长寿之法，但比较考验武道资质，你可要试试？”
沈哲贤淡笑开口，给纪原提供了两种选择。
一种只能延年益寿，另一种则是长生之法。
“长寿？”
纪原愣了下，眼眸中浮现挣扎之色，但很快他就平静下来，释然笑道“多谢你的好意，若是一辈子碌碌无为，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接受你的帮助，但我这辈子的所有愿望与野心都完成了，再活下去也不过是度日子，不如风风光光的离开，成为百姓口中的传奇英雄。”
他声音微顿，望着沈哲贤的年轻面庞，满是皱纹的面容苦笑起来“希望下辈子我也能成为修士，去领略修仙界的风光和精彩。”
不论是丹药还是长生法，纪原都没有去选。
这个结果令沈哲贤略感意外，很少有人能像纪原这般坦然面对死亡。
“够洒脱，不是想和我畅饮吗，那今天我便满足你的心愿。”
沈哲贤笑着拍了拍纪原肩膀，长生内力带着浓郁生机涌入其体内，让萎靡的纪原重新焕精神。
他直接从床上坐起身来，难以置信的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这只是临时续命，说说你这些年的辉煌成就吧。”
沈哲贤袖口中飘出一瓶佳酿放到桌上。
美酒的香气让纪原内心悸动，他笑呵呵爬起身来，走到桌前便迫不及待的亲自动手倒上两小杯。
“为我们数十年的友谊，干杯！”
纪原主动举杯，和沈哲贤的酒杯轻轻相碰。
两人仰头将佳酿一饮而尽。
“痛快！”
纪原大喝一声，浑厚的声音仿佛回到了年轻时，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而且从未喝过如此美味的佳酿。
好在沈哲贤的灵力能隔绝声音，不然纪原的子孙们听到他这么一嗓子，非得冲进来不可。
两人这酒喝到了深夜，透过窗户眺望夜空。
同样的人，却是不同的年龄，同样的夜景，却是不同的地方。
似乎重回到上一次畅谈的夜晚，两人畅聊天南地北，述说了彼此这些年的经历。
只不过更多的是纪原在说，沈哲贤偶尔谈及自身。
“纪兄的人生对凡人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完美人生，英雄事迹、目标成就、子孙满堂等，样样达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