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外,无继国。
忙完半日的活计,蝉放下锄头,抹了一把汗,抬头看着辛苦劳作的子民,目光微微一深。
自从尊上然他把无继国子民唤醒之后,他便现自己少了很多子民。
在封神榜一事爆后,他推演出那些失踪的子民都已经被仙族加害,便带着剩下的人全部躲进了境外的深山老林之中,并布下结界,施以术法十里雾,让外人再不能找到这里。
直到前不久,一位僧人徒步于此,被妖怪袭击,身负重伤。
那日,蝉恰好出门寻觅种子。
他看到倒在十里雾前,近乎奄奄一息的僧人,眉心一动。
踌躇片刻后,蝉找来附近能给僧人服用的药材,一阵捣鼓后,划开自己的手指。
血水混在没有熬煮的药汁之中,慢吞吞滴入僧人青的嘴唇中。
半日后,僧人惨白的脸色慢慢回暖,眼神聚焦的一刹,看清了蝉的真容。
“贫僧无量,多谢施主出手相救——”无量,也便是僧人缓缓盘膝坐起,对着蝉两手合十,微微颔。
“法师道行高深,被什么妖怪伤成这般模样?”蝉问。
“贫僧游历至此,逢妖魔屠戮人族,因不忍杀戮,便出手一助,谁知……”
他自己竟惹祸上身,被那几个妖怪记恨,暗中相随,请了大妖狠狠地偷袭了他。
不,不是大妖。
他记得那几个偷袭他的里面,有一个人道法高深,好像是从天庭下来的仙族子弟。
也是,仙族和佛族素来势不两立。
“法师已经无甚大碍,在此休憩片刻便可离去。我还有要事,便不叨扰法师了。”蝉收回目光,作揖后准备离开。
他才走出几步,无量便转瞬来到蝉的面前,目光深邃地望着他。
“法师还有何事?”
“恕贫僧冒昧,敢问施主寿元几何?”无量两手合十,出口询问。
“一百五十六。”
“施主打诳语。”
“一千有余,两千不足。”
“施主又打诳语。”
“……你问我年岁作甚?”蝉想到之前惨死的族人,看着无量的目光带了几分警惕。
无量微微一笑“实不相瞒,贫僧游历至此,是为寻觅一古国。”
“何古国?”
“山海经云,境外有一古国,名曰无继。无继国人,皆服神药,得天垂怜,长生不死。每感大寿将近时,便入土休眠一百载,百载后破土而出,是为心生。敢问施主,可曾识得无继国何在?”
蝉眯起眼睛“你寻无继国做什么?”
“寻觅长生之道。”
“佛门中人,修成正果后便是佛族子弟,法师何不好生修炼,待来日成正果便可飞升。”
“阿弥陀佛,施主有所不知。天梯断裂后,凡界佛门已无法成佛,唯有佛子下凡历练,死后可归西天极乐世界。且,自天梯断裂后,世人皆传佛族地府管教,实则不然。佛也会圆寂。圆寂后的佛,身化万道,魂归地府,一切从头再来。”
说到这里,无量微微垂眸。
蝉看了他片刻,抿唇道“我不知道什么无继国人,法师还是另问他人吧。”
说罢便迅离开。
确认无量不曾跟上来以后,蝉这才走入十里雾,回了村落。
自那之后,他常常会在梦里看到那位名唤无量的僧人。
他说“贫僧看施主,与我佛门有缘,施主可愿遁入佛门,从此皈依我佛?”
“我心有牵挂,无法遁入佛门。”蝉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