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琅琊郡前,嬴伯考与嬴晚舟为懿德王姬送行。
懿德王姬抚摸着嬴晚舟的头“阿辞和萧家四郎还不曾议亲吧。”
“还不曾。”提到萧煜,小郡主的耳朵便忍不住红了起来。
懿德王姬是过来人,看在眼里,笑在心里。
抚了抚嬴晚舟的头,懿德王姬看向嬴伯考“老五,找个时间让萧四郎上门议亲吧。孩子们的婚事虽已口头定下,难保不会节外生枝。”
嬴伯考颔“待萧四郎忙了手头的事情,我自会修书与他商议此事。”
“好。”
目送懿德王姬离开,嬴伯考拍了拍闺女的肩膀,温声道“阿辞,跟父王回家了。”
“好。”
嬴伯考看着自家闺女,忽然现她竟和自家长姊有些肖似。
哦,也无怪乎长姊这般疼爱阿辞。
原是将她当成了自己闺女。
琅琊微雨,嬴伯考打伞,见嬴晚舟抱着自己的腰,不免柔声问“怎么了呀阿辞?”
“阿父……这里人多,我害怕。”
阿父,这个别人家对父亲的称呼让嬴伯考愣了愣。
他心底的某一片柔软下来。
“不怕,阿父同你一起走。”
说罢,便牵起嬴晚舟的小手,慢慢往王府而去。
嬴伯考不知道自己选择了那条路后,他还能陪闺女多少年。
但至少现在,他能保护好他的小阿辞。
……
五月十三。
刘稚被蔺正带走。
目送他们离开以后,萧煜看着跟自己来的谢玄“如何?”
“查明了,彭城侯在主公上任那两日,秘密转移了好几批东西。只是他们转移的太过迅,不曾查到是什么东西。”谢玄作揖。
想到自己上任时,彭城侯那心虚的表情,萧煜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这彭城侯曾经和刘稚有过来往,他心虚,难道是知道那消失的银两的下落,怕刘稚东窗事以后,他们查到他头上?
萧煜思忖片刻“幼度,你带人去查彭城侯与刘稚这些年的往来记录,越详细越好。”
“喏。”
回到公廨以后,萧煜很快收到了一个消息。
刘稚在遂蔺正回雍州的途中,忽然生了急病暴毙而亡。
随着他的尸体被草草葬在一片荒山野岭,这一桩事就这么轻飘飘掀了过去。
可萧煜总觉得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的那种。
唉算了,先处理手头上的事情。
现在已经快要六月,在七月时徐州各地的廪牺令放下去了菘菜的种子,准备让百姓们播种。
可五月份生了一场灾祸,类似于现代的流感,很多百姓生了场大病,还没有从伤病中缓过神来,根本没有力气下田耕种。
可是不耕种他们就没法缴税,没法缴税他们就要变成流离失所的氓子。
有的百姓想到萧煜曾说,如果遇到问题解决不了,可以修书给他,派人送到彭城县公廨,他会尽最大力为他们解决问题。
于是便与伙伴凑钱,找了一个捉刀人,大着胆子让他代笔,写了一封信送到彭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