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渐宁看见林夫人，他轻启双唇，刚想说什么，却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都变了。
林夫人微合双眼，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
伙计们带着秦渐宁入庭院，秦渐宁一眼就看见半个身子在地上，靠在萧司岚怀里的白月笙。
以及白月笙旁边，一个看他像看猎物的蛮子。
“阿笙，我...”秦渐宁的话再次被他咽了下去。
然后他摇摇头，面上露出个自嘲的笑来。
他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他们眼前...
事时，他神志不清，口中说出来的所有诬陷白月笙的话都不是他的本意。
他在和他的类似另一个意识负隅顽抗，所以那一日说出的话自相矛盾。
可说出来又有谁信？
可毕竟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错已铸成，也合该是他把罪责一并揽在身上。
万不能再连累他的好友了。
胡青青走到林夫人和秦渐宁身前，抬手指了指庭院里边，那个桌案旁。
“你们想要的答案，都在那了。”胡青青道。
林夫人和秦渐宁看过去。
刚才他们进庭院的时候并没有往胡青青所指的方向看。
一是白月笙在地太过瞩目，二是庭院里的佳木奇草太过茂盛，庭院门口的位置刚好遮住桌案的位置，所以他们才不会注意那些。
林夫人看见倒地的尹如歆的脸后惊叫出了声。
她慌忙看向白月笙，再看向尹如歆。
反反复复看了好几眼，确定是不同身躯的两个人后，林夫人话语里尽是不敢相信“这是怎么回事！”
秦渐宁也被这场面吓了一跳。
宁烨走到林夫人和秦渐宁身前负手而立“林夫人一定听说过临城巫术尹氏。”
林夫人点点头“可是尹氏不都...”
萧司岚在场，她没敢说后面的话，只挑在这个合适的位置停顿了话头。
宁烨挥手示意不相关的人退的远些。
事关陈年旧事，知道的人少了不是坏事。
而且今天来的人里面鱼龙混杂，事情一传十十传百，还不知道传出去会变成什么样的版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人群渐渐退后，庭院里只剩下几个主要的人。
宁烨“尹氏一族不只剩一个幼子，还幸存一位大小姐。”
林夫人错愕，她指着血泊中苟延残喘的女人“她是尹如歆？”
宁烨点头“当年陈叔疏忽，并没有完全杀死她，这才酿成了今日之祸。看见她的脸了么？她最擅长使幻术与易容，你女儿看到的那个和他私会的女人并不是阿笙，而是她。”
林夫人脸上的惊愕并没有持续太久，蓄积已久的怒火和悲愤一下子击溃了她的理智。
林夫人顾不得什么举止端庄的破规矩，上去就给了尹如歆几脚。
尹如歆身下的血染红了林夫人绸布的鞋面。
林夫人哭叫着女儿的名字，情绪愈激动。
几个丫头上前同时拉下了她。
林夫人的反应看的在场人都有些难过，注意力都被情绪激动的林夫人吸引走了。
没人注意到血泊中的尹如歆眼底越的猩红，和秦渐宁眼瞳的急剧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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