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得到过这些话,她就无憾了。一段感情能到这个地步,哪怕不能天长地久,也可歌可泣了。
她反省是不是自己之前表现得太哀怨了,才让赵持筠想做这些事来哄她开心。
赵持筠蹙了眉,诧异地看甘浔眼,像在看一个天真的傻子。
“只如此一说罢了,也不必太感动,又不是全为你。不是也跟你说了,我早就想要新的发型了。”
“……”
温情时刻说走就走,甘浔清了清嗓子,将莫名其妙的哽咽跟失语咽下去:“也没有啦,我也就是一说,不全是为了你。你没发现做完头发你的回头率更高了吗?”
“我很小气,不喜欢你被别人看。”
在她们说话期间,只要路人过去,但凡不是视力不好的年纪段,都会回头看上一眼。
朦胧的夜色里,赵持筠新染过的发色虽没有过于醒目,但在路灯光下流泻得像一幅画卷。
女理发师技术很好,也听得懂人话,烫出的弧度刚刚好,弯在人的心间上。
赵持筠自然不会没注意到,只是懒得说,“由人去吧,管不住眼睛,是你们这里最大的松弛感。”
甘浔负责打车,就近看了下身后的店铺名称,是家门店不大的旅行社。
“你们那里不能乱看的吧?”
“是,若看了不该看的,轻则眼珠当场剜掉,重则人头落地。”
这话被赵持筠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后,无端带着股血腥味,路上的车灯打亮,照得甘浔脸色都有些白。
“这么严重啊。”
赵持筠颔首,极力忍了忍,没忍住笑:“我逗你的,怕什么?我大镜又不是蛮夷之邦,怎会如此严苛。”
清越灵动的笑声在甘浔耳边回荡,柔和的夜风在她眼前吹拂。
她的发丝好像吹进甘浔心里,扰得心口发痒。
甘浔没怪她吓唬人,又回头看了眼,跟赵持筠说:“等天再凉快些,我们也可以出去旅行。”
到时,也该有些积蓄了。
“坐飞机。”她引诱。
赵持筠果然眼睛一亮,挽住了她,“甘浔,你对我最好了。”
在赵持筠在店里做头发期间,甘浔拍了几张图传到群里。
崔璨发过来一个长语音,夸了漂亮以后,说搞不好以后书苑要门庭若市了。
甘浔上车后发了个语音回怼:“少招点颜狗好吗,那不是学艺术的圣地吗,多少看看内涵呢。”
发完她跟赵持筠正色说:“都应该向我学习,关注内在。”
赵持筠美成这样,她都没当场变成舔狗,做出不得体的事情,要是谁也能谈到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谁就会佩服她了。
她们是在恋爱了吧。
应该是。
甘浔美滋滋地想。
赵持筠不置可否,心道,你最好是。
一回到家,赵持筠就发现根本不是。
甘浔在外擅长伪装,本以为这个新发型做得没那么契合她心意,欣赏归欣赏,更多的还是不赞成,还是担忧。
岂料甘浔险些逼得她在沙发上失态,热情得她不堪应接,直至不受控地流了两行清泪,才唤回某位自称看中“内在”者的仁慈。
带赵持筠去姑姑家吃饭前,各种方案比对下来,甘浔最终决定租辆车开过去。
沿途更轻快安静些,能过二人世界。
赵持筠对此保持怀疑:“你当真会开车?”
“开车很难吗?”
甘浔当即从包里找出自己的驾照本,给她看,“我只是没买车,不代表不会。”
赵持筠接过证,先看了照片,模样跟现在相似的像是才拍的。看了眼日期,却是三年前。
有样学样地盘问:“车子谁教会你的?”
甘浔回忆说:“一个男人,叫什么来着,忘了,姓杨好像。”
“男人,谁!”赵持筠起身。
才三年,竟然连人家名字都记不住了,好薄情的女人。
甘浔坐着抬头,“驾校的教练,呃,就跟马场教头差不多。”
好像听学生还是同事们聊过驾校与教练,不过一知半解,赵持筠也没关注,狐疑了瞬。
甘浔把人拉坐下来:“不是那回事。我们都是先付款再学习,公平公正,众目睽睽,光天化日,绝无私情。”
赵持筠嫌吵:“停止成语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