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浔在线上下了单,买了保险,当天起早带赵持筠去登记取车,熟悉了一下后,在导航里输入了目的地开过去。
赵持筠初次坐在别人的副驾上,左顾见戴着墨镜开车的甘浔,竟真将车开得平稳。
一时起了仰慕之心,不吝啬道:“甘浔,你为何事事精通?”
甘浔被夸得嘴角翘起,笑了一声,“细说。”
“起初以为你只有几分姿色,后来发现厨艺高超,学识又过人,我跟学生提到你的学历,她们都说厉害,想来你读书时不差。”只是现在笨了些。
“工作勤奋,会骑车又会驱车。”只是清贫了些。
“车嘛,多少还是会开一点的。”
甘浔尾巴翘到天上去了,话也没收住,“昨晚你舒服吗?”
车里除了正在播放的音乐声外静得凝固,赵持筠对话题的走向始料未及,似乎没想到朗朗乾坤下,甘浔居然问得出这种话。
耳尖一熟,呵斥了一句:“休要放肆。”并调大音量,不想再听甘浔说话。
甘浔在墨镜下的脸都要笑成一团了。
过了片刻,赵持筠又调低音量,开口说:“你有没有跟你姑姑说,带我一起。”
“当然说了,就说朋友假期来找我玩,顺便一起带上了。”
甘浔的户籍地位于镜城下属的县级市,赵持筠原以为只是个小镇子,按自己脑中的画面想了想,权当这趟体会的是农家风光。
两小时后到了才发现,此地亦十分繁华,并非穷乡僻壤。不过楼栋少矮些,没有许多的大厦跟开阔的道路。
节假日的街道十分拥堵,小城市的道路规划也不规范,非机动车横冲直撞。
等红灯时,甘浔眼看着旁边的三轮车硬挤过来,小声祈祷:“我希望他不要剐蹭到我的车。”
赵持筠闻言,利索地降下车窗。
跟近在咫尺地三轮车主道:“老乡,商量个事,麻烦保持车距行吗?对对,车头微微调一下,过会起步当心,莫要蹭到。”
甘浔的心都提起来,怕遇到不讲理的人,赵持筠白挨几句骂,心里再难受。
没想到人家还真听了,客客气气地说了句肯定会注意。
赵持筠彬彬有礼地道谢,关上车窗,看见甘浔已经把墨镜摘下了。
不解,“你这么瞧我做什么?我说错话了吗?”
甘浔笑问:“谁教你这么喊的?”
赵持筠不明所以,“不是你说,一个地方出来的人就是老乡。本郡主身份证上就是此地人,这么喊没有错吧?”
“没错没错,那我也是你老乡,你再喊我一声。”
这么喊人的赵持筠异常亲民,跟形象气质反差好大,甘浔觉得特别可爱,想再听一句。
赵持筠偏不听她的,“你不能是我老乡。”
甘浔起步,循循善诱,“那我是什么?”
“老婆?”
赵持筠凭借着对现代词的钝感程度,像三轮车主一样横冲直撞,还谦虚地请教:“是这么喊吗?我听崔璨喜欢喊。”
还有什么宝宝、宝贝、亲爱的,都太腻了些,她总是学不来。
甘浔本来只想逗逗人,听完一口气没喘过来,差点把车开进人家店里去。
进度条拉得太快,超出了她的心理预期。
第84章日落之后
导航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两公里。
看见方向盘上的手握出了几道筋脉,腕骨突起,赵持筠想到甘浔每天上班昼出夜伏,似乎瘦了一圈。
有种想转账的冲动。
“怎么,不能这样喊?”
甘浔又感觉像一口喝下去半杯美式,心悸心慌又兴奋眩晕,只能试图淡定地沟通:“法律上是不能。”
“我们又才建立亲密关系,还没处多久呢,这么喊太心急,但理论上可以。”
人害羞就容易矫情,她用词官方,但重点往往在“但”后面。
赵持筠似懂非懂地提问:“可崔璨与唐律师才交往,还不如我俩认识得久呢,她们都能互相喊。”
“我比较慢热。”
话这么说,甘浔又克服害羞哄着:“不过你想喊就喊。”
赵持筠没那么好糊弄,“那你喊我一声。”
你饶了我吧。
甘浔很没出息地绷着,感到两腿发软,快要开不动车了。
支支吾吾了半天,甘浔终于看到了目的地,赶忙道:“那就是我姑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