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枭谷打出好球时,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体育馆的穹顶。
而在鹤鸣馆得分时,往往只能听到来自本方应援区那一片相对微弱的助威声,随即又被主场的声浪所淹没。
这种主场与客场的巨大氛围差异,无形中给客队施加了额外的压力,同时也为主队注入了更强的信心和气势。
可面对如此不利的客场环境,鹤鸣馆的队员们却展现出了超乎年龄的沉稳。
他们似乎能屏蔽外界的声浪,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赛场本身,每一次发(UgNP)球丶每一次防守都依旧保持着高度的专注和超强的纪律。
尤其是今出川,他那双金色的眼眸在嘈杂的声浪中依然平静如水,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啊。不是‘好像’,是确实没有被影响。”及川纠正了自己的话。
“你看他们的眼神,尤其是那个今出川。在这种几乎能把人吞没的氛围里,眼神还是那麽平静,托球的动作也完全没有变形诶。”
及川忍不住感叹道:“这种心理素质……也太强了吧——!!!”
“这种决赛,又是客场,很容易会因为观衆的倾向而心态波动,要麽畏手畏脚,要麽急于表现。但他们……”
“他们把外界的声音屏蔽了。”岩泉若有所思。
“是啊——”及川点点头,“像是能把自己耳朵关上一样,直接不去听外面的声音。”
“真好啊——”
及川托着脸。
“难怪他们能一路黑马杀到决赛。技术可以练,战术可以学,但这种在高压环境下完全‘抗压’的能力,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啧,真是群怪物。”
两人沉默了片刻,看着屏幕中鹤鸣馆又一次在枭谷海啸般的助威声中,冷静地组织起一次有效的多点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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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压这种事情,对于今出川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对于一个专注与学术研究的纯理科生,原地踏步也研究不出什麽东西的日子漫长到多的可怕。
那种因思路枯竭或者实验失败而带来的精神上的压力与煎熬,远比球场边区区几千人的呐喊要可怕得多。
正是在无数个与复杂公式较劲的深夜里,他早已学会了如何将一切外部干扰隔绝在外,将全部的心神聚焦于需要解决的“问题”本身。
这种训练出来的极致专注力,也被今出川完美地带到了排球赛场上。
所以,枭谷支持者压倒性的呐喊,在他耳中,这不过是需要被过滤掉的背景噪音。
而对鹤鸣馆其馀人而言,这些单方面的欢呼呐喊,也不能影响到他们。
而对于早乙女而言,他早就听过各种对身高的质疑和以及选他当正选的不满——当然不是在鹤鸣馆,而是在遥远的丶还没有被系统选中之前的灰暗过去过去——以及各种输了比赛之後的队友无缘无故的怨怪。
所以外界的嘈杂与非议,实在难以穿透他内心。
早乙女只会真正在意鹤鸣馆内部丶那些与他并肩作战的队友们——尤其是今出川——对他的看法与评价。
他们的认可,才是他站在场上的体现;他们的信任,是他能够毫无顾虑飞身救球的底气。
至于看台上这些与他毫无关联的观衆?
无论他们是送上掌声还是倒喝彩,于早乙女而言,都不过是掠过耳畔的风声,不会在他心中激起半分涟漪。
早乙女的世界很小,小到只容得下那片9米宽丶18米长的场地,和场上那几位穿着同样队服的同伴。
早乙女甚至能在这片针对客队的声浪中,捕捉到身边小泉轻声的提醒,或是身前今出川简洁的指令——这些,才是他唯一需要聆听的声音。
对于青柳来说,能够真正触发他应激反应的,并非无形的压力,而是切实的“视线”——是的,是视线,而不是声音。
他天生会对他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感到极度不适,那种被注视的感觉会像细密的针尖一样扎在他的皮肤上,让他本能地想要蜷缩起来,躲进无人可见的角落。
可选择排球这项注定暴露在聚光灯下的竞技运动,就意味着青柳必须不断地与这种本能对抗,强迫自己去忍受丶去适应那些无法避免的注视。
相比之下,外界的评价——无论是赞美还是批评——对青柳而言都无关痛痒。
青柳内心的评判标准只关乎自己在排球上是否做到了自己预设的要求,而非他人的看法。
区区客场的压力丶对手支持者的助威声,能对青柳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
真正能让青柳在场上産生细微动摇的,反而是某个瞬间观衆席上某道过于锐利丶或是持续时间过长的凝视,恰好被他敏感的神经捕捉到时。
但即便如此,青柳也会立刻将这种不适强行压下,转化为更专注地盯紧空中飞行的排球。
对青柳而言,排球本身,才是隔绝外界一切干扰的最有效的屏障。
只要将全部心神投入到每一次起跳丶每一次拦网中,那些令人不安的视线,似乎也就变得可以忍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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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吸小宝们的爪爪)萎靡躺下,万恶九月吸干了我的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