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这也无法说明就是姨娘所为。兴许是国公府其他人也不一定。”
其他人?还能有谁?
总不好说是她老夫人吧?老夫人胆战心惊瞧着国公爷,颤声解释:“国公爷可是怀疑老身?”
“母亲多虑了。”
就算国公爷这样说,老夫人心里也断定国公爷肯定就是这个意思。
要不是一旁钱嬷嬷抓牢了她的手,老夫人此时怕要坚持不住气晕过去。
虽国公爷这么说,但段尚书到了此时也不觉得国公爷是在偏袒妾室,只以为他真的觉得妾室无辜。
段尚书看向段芷,段芷起身:“国公爷,小女想问姨娘的婢女山茶几句话,不知可否?”
国公爷点头:“可。”
段芷又道:“小女还想当着国公爷的面,许诺山茶两件事。只要山茶如实禀报,小女以尚书府的名义保证此事既往不咎,从此山茶便如我姐妹,我定护她一生周全。还请国公爷作证。”
国公爷须臾,才出声:“可。”
段芷先前已将山茶搀扶起,结果国公爷进来,山茶又跪下了,这时段芷又朝山茶伸手。
段芷语态温和,笑问:“你不用怕,这里没人敢为难你,只需如实说来即可。”
山茶连连点头。
段芷笑意加深,开口:“我且问你,你和茉莉姨娘为何会出现在东城圆光寺后桥底废宅处?”
山茶瞥了姨娘一眼,缩着肩膀回话:“是……是姨娘要去的。”
段芷和陆氏眼神都亮了。
陆氏也一改犀利,柔声鼓励:“你继续说。”
山茶:“姨娘瞧着天快下雨,想给国公爷送斗篷,老夫人又刚巧说国公爷会挨饿,让姨娘去的话准备点糕点带着,姨娘就没犹豫出府了。到了圆光寺,果然下起大雨,寺内被游客挤满,附近也都是避雨的人,奴婢瞧见桥底下有一排房子,就提议姨娘去那躲。然后就去了。谁知碰巧看到了段娘子。”
段芷笑容收敛。
山茶又说:“本来姨娘不想多生是非的,岂料来了两人要欺负段娘子,姨娘瞧着不忍,就上前喊了句‘官兵来了’才将两人吓走。姨娘去和段娘子说话,段娘子还不领情,说让姨娘别装模作样,说知道就是姨娘害她的。之后没想到那两人又返回,还多了两人,四人就将段娘子,连同着姨娘和奴婢一道绑走了。”
山茶顺着段娘子的腿又跪下:“奴婢不知段娘子为何瞧见四人绑了奴婢和姨娘,还要怀疑是姨娘害的娘子?姨娘说过只想在国公府后院讨口饭吃,还请段娘子给条活路!”
山茶深深叩头。
陆氏沉下脸,想训话,又怕公爹责罚。
段芷俯视着冲自己叩头的丫鬟,心知自己这一步走错了。她倒是小看了这对主仆。
国公爷瞧着姨娘,心情难以言喻。
“你和姨娘倒是感情好。”段芷平波无澜落下话,也没解释旁的,只又问山茶:“我问你,你和姨娘出门为何没带车夫?”
山茶匍匐在地,一时没说话。
茉莉:“是奴婢不想带的。”
“我没问姨娘。”段芷打断她。
茉莉不再继续说、。
须臾,山茶头也不抬道:“奴婢也不想赶车,但姨娘说,多个人,多一份麻烦。一直以来,奴婢和姨娘出门,就从没要过车夫。”
段芷:“你可知姨娘有多少体己钱?”
山茶一愣,不懂她干嘛问无关紧要的话。
不止山茶困惑,客堂内所有人都大惑不解。
茉莉攥了攥拳,尽量不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异样。
山茶害怕有套,只好说:“奴婢不知。”
“那不如拿出来瞧瞧。”
大少夫人忍不住插嘴:“不知段娘子好端端的干嘛要查姨娘的体己?一个姨娘,能有多少,也不过那三瓜两枣。这会儿,还是说要事要紧吧?”
段芷没有回大少夫人的话,只道:“大少夫人此言差矣,姨娘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姨娘,姨娘可是国公爷唯一的姨娘,又住在国公府,想必日常国公府会给月例,而国公爷也定当不时贴补。”
段芷瞧国公爷:“不知小女说的对否?”
也不知是否国公爷拒绝了陛下的退婚,段芷眼下更愿意表达自己,先前还会装一装谦和柔善,这会儿她一点不想了。
国公爷猜不透段娘子用意,但段娘子说的是实话,国公爷便点头:“没错。”
段芷冲国公爷微微一笑,又问:“小女斗胆问国公爷,不知国公爷至今有给姨娘多少防身钱?”她想了想,补一句,“珍宝首饰也算。”
国公爷问:“此事和你被绑之事有关?”
段芷:“有关。”
国公爷还真的认真想了想,然而他有些记不清了。“首饰给过两回,银钱给过三四回,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