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婧喉咙干,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像从胸口硬挤出来:“那……我叫什么?”
澜衿眼尾微挑,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轻轻吐出两个字:
“鸢鸢。”
……
“雌主呢!江季!你又把雌主弄丢了?!”
兽洞前,白凌气得脸都抽了,青筋在额角暴跳,手里的骨杖被他攥得嘎吱作响,骨节白,几乎要被他捏碎。
他还没来得及从楚婧手里把那黑漆漆的宝贝掏走呢!
那东西明明是她的,可那光芒、那温度、那气息——分明是古墟遗物!
是他找了整整三百年才嗅到的一丝线索!
江季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地震,死死盯着地上空荡荡的藤蔓。
藤蔓……
没了。
明明记得,是楚婧和澜衿一人拉着一端,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沿着岩壁滑下去。
怎么一转眼?
藤蔓断了?
人也消失了?
这怎么回事?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有上千只蛊虫在颅内撕咬,一个答案都没有,一片空白,只剩恐惧在血管里狂奔。
白凌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戳在他身上,一字一顿:“人是你带丢的!赶紧去找!现在就去!”
他咬着牙,嗓音哑:“楚婧那么瘦小,外头全是未知的傀儡兽,要是碰上了……天啊,她会不会死?”
话一出口,他自己的心跳骤然一滞。
等等——
他干嘛这么在意她死活?
她要是真没了,自己也得遭殃。
可问题不在这儿。
关键是,她身上还有好多没摸透的秘密,他连边都没沾上。
那些藏在她眼神深处的隐秘,那些她无意间流露的异常,那些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异状……
他全都没能碰触,更别提拆解了。
对,就是这个原因!
一定是她身上有他非得搞明白的东西,他才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转来转去,坐立难安,恨不得撬开她的脑壳,把里头所有藏着的东西都掏出来看个清楚。
白凌在脑子里绕了十好几个弯,一会儿怀疑她与古渊有染,一会儿猜她是不是偷了哪位神君的命牌,转念又想到她曾独自去过禁地……
终于,他把自己哄开心了,嘴角微微一扯,像赢了一场看不见的赌局。
“白凌,你刚说的……是真的?!”
沽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面前。
雨下得凶,哗啦啦砸在身上,水珠像冰针,刺得人皮肤生疼。
衣服裤子全湿透了,黏在身上,沉重得像裹了一层泥浆。
可奇怪的是,他们站着不动,一滴水都没沾到皮肤上。
雨水在他们周身三寸处,像撞上无形的墙,无声滑落,绕开,滴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诩晔的脸色,从见他们回来时的笑嘻嘻,一下子沉到地底。
黑得像刚出炉的锅底,油污都凝住了。
周身冷得能结冰,连空气都冻得脆,连呼吸都带着霜气。
“本来是江季去接楚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