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导?」邢斓的眉心一沉。
他环视四周,唐斌峰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席。
两人对视片刻,终究还是被迫起身。
邢斓临走前回头,只见陆俨的助理正半搀着宋辞,神情温柔恭敬,语气淡淡:「我送宋老师上去休息,邢总编放心。」
少年脸色冷白,唇角仍挂着乖顺的笑,可那笑底下的目光,像深海里藏着碎玻璃——闪着破碎与颤抖的光。
他们不知道那名少年是陆俨的人。
没有人注意到,服务生悄无声息地将灯光调暗。
宋辞的身体几乎是被他半抱着离开。
走廊静得只剩她急促的呼吸。
厚软的地毯吞没了脚步声,像一场被精心掩埋的梦。
她挣扎着想回头:「你……陆……俨……」
声音细得像撕裂的气音。
电梯门打开——套房里灯光柔黄,那张高背椅上,陆俨正坐着,神情闲淡。
他看着他,唇角微弯:「做得好。」
少年神色一沉,低下头,默默退了出去。
房门阖上前一瞬,他眼里掠过极轻的动摇,那一刻,他看着宋辞,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对不起。
陆俨起身,步伐缓慢,他伸手接住她将要倾倒的身躯,声音低哑贴在她耳畔:「别怕,宋老师。我会带你去一个让你爽的地方。」
他的语气柔得几乎像是在哄梦,可那双手的力道,却像冰冷的枷锁,锁住了她最后一丝清醒。
红酒的药效在她体内蔓延,灼得她浑身发颤。
当套房的门
在身后「啪」地一声关上,整个世界的光线都被掐断——只剩黑暗与呼吸交错的声音,在坠落。
红酒的药效在她体内缓缓蔓延,像一条无声的蛇,缠上每一寸神经。
她的呼吸越来越乱,指尖颤抖,意识开始模糊。
她被摁在床上。
衣襟被粗暴地扯开,布料发出轻微的撕裂声,一小节乳沟悄然露了出来。
「滚、滚开……」就在那一瞬,记忆被撕开。
她又回到了十五岁那年的岁安路上,那条潮湿阴暗的巷口。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
她被人拖进巷里,脸颊被狠狠掴了几下,血腥味涌上喉头。
有人骂她是「贱婊子」,笑着要撕碎她的校服。
污秽混合着烟酒的气味,令人作呕。
她想喊,却发不出声,只听见雨水拍打铁皮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那时,她以为自己会死,会被强奸杀害。
可后来,有人冲进来救了她的一双手,一句「别怕」,她记不清脸,只记得那声音。
时隔多年,她才知道那是邢暝。
而如今,同样的疼痛、同样的窒息感再度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