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汤岁接下来还有演出,陈伯扬做得并不过分,也避免留下什么痕迹,从亲吻到动作都很温柔,两人的身体出了点汗。汤岁骨架小,被圈在怀里呈现出依赖可怜的状态,陈伯扬一遍又一遍地亲他,说喜欢他,导致语言和生理双重刺激在汤岁大脑里疯狂地横冲直撞。汤岁睁开眼,厚重的窗帘将天光隔绝在外,无法分辨现在是什么时候。热得要命,陈伯扬沉重有力的身体从身后环紧他,皮肤温度炽热,掌心放在汤岁小腹上,两人以一种亲密又充满禁锢的姿势相贴。汤岁怀疑自己是被热醒的,他轻吐了口气,耳后传来陈伯扬低沉的声音:“睡醒了?”“……啊,对。”汤岁动了动,从他怀里脱离出去一点,顺势把小腿伸到被子外面,“几点了?”陈伯扬闭着眼答:“六点多吧。”“你怎么知道。”“刚刚听到外面有声音,管家来送早餐和报纸。”汤岁噢一声,晃了晃脚腕,除了胸口很疼之外,身体没有想象中疲惫,或许昨晚的忄生爱程度才是自己的可承受范围。他天马行空地想了会儿,慢慢转过身和陈伯扬对视,房间内光线昏暗,只能看清彼此有点亮的瞳孔。“怎么了?”陈伯扬问。“没事。”汤岁凑近在他侧脸下方亲了一口,声音带着晨起的绵软,“再睡一会,我今天还要去排练。”在附近的餐厅吃过午饭,两人牵着手出来,汤岁看到负责接送的商务车就停在门口,这才想起刚刚小杨联系过他,说为了节省时间会提前把车开过来,吃完饭直接去剧场就好,此时工作室其余三人大概就在车上。玻璃是高隐性的,汤岁看不见里面,但还是下意识想把手撤出来,不料刚有所动作就被陈伯扬发觉,接着惨遭质问:“你后悔跟我和好了吗?”汤岁立马辟谣:“不是的。”只是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让工作室的小伙伴看到自己谈恋爱,莫名有种抓包感。但他似乎忘了人类的本质就是嗑cp,汤岁刚一上车,除了司机和小杨,其余几人纷纷探头过来八卦,得知是男朋友后,震惊之余大家开始夸赞陈伯扬的外表。化妆师是个女孩,激动到已经无法控制笑容,说:“汤老师,你男朋友好高好帅啊,是模特吗?有没有单身同事介绍一下呀。”汤岁有点尴尬,否认:“他不是模特。”“好吧。”化妆师特别遗憾,不知又想起什么,追问道:“什么时候谈的,之前没听说啊。”另一个伙伴也很好奇:“难道是异地恋,他在这里工作吗?”“刚谈不久。”汤岁没告诉他们昨晚才和好的真相,逐一回答了问题,“他是来看我的,没有异地,也不在这里工作。”化妆师:“哇,只分开一周也会忍不住中途来看看,你男朋友好黏人,也好爱你呀。”他没有说话。陈伯扬是抽时间赶来的,吃饭时接了好几通电话,下午还要开视频会议,偏偏今天又醒得那么早,虽然表面看起来无异,但一定很累。汤岁听到她这样讲不但不高兴,反而觉得心疼又难过。另外两人没有八卦太多,毕竟再深究下去就属于汤岁的隐私了,大家休息少时后开始为排练做准备。最后一场演出顺利收尾,陈伯扬从观众席离开,走人工通道提前去门口等着。两人打算在这里多留一晚,明天去逛逛附近有名的教堂和博物馆。临近傍晚,剧院建筑的外立面厚重而恢弘,最顶部筑有金色雕像,在渐暗的天光里依然醒目,宽阔的台阶铺展开来,下面零星坐着几个歇脚的人,有的低头看手机,有的只是沉默地望着街景,呼出的白气很快消散在傍晚的凉意里。不多时,汤岁从左侧的专属通道里走出,身旁簇拥着一堆人,除去助理和工作室成员以及翻译,剩下几位看样子是当地舞剧院派来负责接待的领导。距离太远,陈伯扬听不见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但短短几分钟时间里,已经有五六个长得不错的外国人接连过去和汤岁搭讪。在国内时,汤岁常常因为神情太冷而让追求者望而却步,但在这里,不管是本地人还是游客都很大胆,喜欢就立马表态,被拒绝后大大方方离开。身边工作人员挤眉弄眼地似乎是调侃了几句,大家都笑起来,汤岁还是那副样子,安静淡然,不知道在想什么。等人群散去,陈伯扬看见他拿出手机摆弄一番,片刻后自己的电话响起来。汤岁问道:“你在哪里呢,我们回去吧。”陈伯扬说:“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