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宝擡起那双亮金色瞳孔,阴恻恻地朝对方回瞪过去,抗下这身威压的同时,也让徐长老猛然後退一步。
徐长老当即露出一脸惊诧表情,在心底暗自嘀咕起来。
这小儿,究竟是何来历!?
还没等徐长老做出反应,紫袍道人聚集处又忽然传来一声调侃:“徐长老怎地这般粗俗,唐突了美人可如何是好呢?”
只见一衆紫袍道人向左右退开,露出人群中身着绛紫色锦袍的浪荡公子。
那公子哥手中握着柄缎面折扇,折扇随他动作被上下抛耍,扇面上的山水诗词也跟着来回翻动,就是不知其主人,是有些真才实学,还是在附庸风雅。
这公子哥一出现,徐长老立马摆出副恭敬态度,朝他拱手行礼道:“少宗主,此处鱼龙混杂,您怎能不顾自身安危,贸然现身!”
“诶——————徐长老此言差矣,怎麽能说是冒险呢?”公子哥一把收起折扇,两步跃至白涟画身前,用扇柄挑起白涟画下颚,露出一脸戏谑表情,“如此绝色,不入我帐下,倒是可惜了。”
“徐长老,我身边缺个炉鼎,这小美人就挺合适的,不如就收入我房内,也算是助我修行。”公子哥摩擦了两下扇柄,微眯起眼眸,如此调侃。
白涟画闻声,眼尾紧绷,鼻翼不断收放,就连唇角也因怒意微微抽搐起来,“做你妈的梦。。。。。。”
“请你放尊重些。”没等白涟画说完,李道成便死死抓住公子哥的手,沉声警告。
他唇角微勾,但笑意却不及眼底,柔和的眉眼此刻正死死对着这位玄真门少宗主,眼神有些空洞无神,透着股诡异感。
随後,便听见这公子哥掰着手腕痛呼:“哎呦,放开,给我放开!徐长老快来救我!”
李道成向来很少动怒,对他而言,自走上修行路已过去八百馀年,这世间基本上没什麽事物还能触动到他的心绪。
但很不巧,白涟画就是极少数之一。
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所以不管对方叫得多大声,李道成都没有松手,反而越捏越紧,直到一声清脆的骨折声传来。
随着公子哥传出道凄厉惨叫,一直守在一旁的徐长老急忙动手,挥剑朝李道成砍去,却被李道成用两指接住。
“哐——————当”一声脆响,银白的剑身就似枯枝般被轻易折断,而徐长老也因此喷出一口鲜血。
似是觉着这公子哥的手有些碍事,李道成一把甩开对方後,又是一掌拍向徐长老胸前。
这下,徐长老嘴里的血喷得愈发欢快,整个人跟着掌风,似风中蒲柳般倒飞而去,在地上划出道深邃沟壑,再难起身。
就连那公子哥也被身後一群弟子拖走,躲得李道成远远的。
世界总算清净下来,不过这次,隔着真空地带的人便不只有散修,就连那些玄真门人,也同白涟画三人隔得极远。
他们仿佛成为这两波人的分界线,将整片湖岸一分为二,泾渭分明。
白涟画见状,不由深叹出一口气。
本来他是想躲在人群中,随一衆散修混入秘境。
没想到,因这一番波折,两波人都对他们畏惧忌惮起来。
白涟画只好主动走向玄真门那边,冷声质问:“清源秘境的入口到底在哪里?”
“在月亮的倒影里。。。。。。待,待月影升至湖心,秘境大门便会打开。”馀下的衆弟子们,见识过李道成那副手段後,没敢隐瞒,一股脑将信息都倒给白涟画,生怕将他惹怒後,祸及自己。
得到消息後,白涟画对着湖面陷入沉思,却也没将其隐瞒,而是分享给另一头的散修,静观其变。
毕竟,这方法对不对,有没有风险,他也不知道。
还是散布出去,群策群力,更为稳妥。
就在白涟画带着李道成和景宝转身之际,这群玄真弟子中有一人冲着李道成大声询问:“敢问尊驾究竟是何方神圣?”
白涟画对此也是很感兴趣,勾起嘴唇,期待他会如何回答。
李道成只是微微撇过头,朝那弟子扫去一眼,淡笑一声:“小道不过一届云游道士,没什麽了不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