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木着脸问他:“那怎样才行?”
说话间,她注意到了谢谕怎麽都压不住的嘴角。
“你又逗我。”
廖在羽直接炸了,眼睛一瞪,直接伸手把“嫩山羊”抱到怀里,然後後退几步,做出护食的姿态。
谢谕噗嗤笑了,看她把烤串从袋子里取了出来,一手一根羊骨,满满当当,毫不客气。
廖在羽咬了一口,温热鲜甜的汁水在齿间爆开,“咕嘟”一声沿着喉咙滑下空虚的肠胃。
她幸福地眯起眼睛,破天荒冲谢谕莞尔一笑:“都是我的咯。”
谢谕也笑。他扬了扬下巴,言语间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姿态:“嗯,本来就都是你的。”
其实修道修到了谢谕这个地步,已经不需要每日进食了。但他放不下朵颐之快,一日三餐顿顿不落,让廖在羽以为他还没辟谷。
毕竟人世间的烟火气,虽然美妙,但做了道者的,尤其是道行高超的,谁不是卯足了劲修行。
独独谢谕是个例外。
廖在羽开始进食,就不再说话了。谢谕一时无聊,把目光放在了桌面略显杂乱的书本和笔记上。
谢谕道:“可以翻吗?”
廖在羽正啃得入迷,毫不在意道:“可以。”
谢谕很有眼力见地没再打扰她。他现在心情很不错,很轻地哼着小曲,拿起一册册书,扫过一眼後又顺手把它们都归类摆好。
风起,吹动了云。细碎的云遮蔽了月的清辉,使得昏黄的阵灯显得温暖了起来。
廖在羽啃完了一块羊骨,转眼发现谢谕把她的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各种书籍和笔记整整齐齐码了好几摞。
她结结实实愣了一下。
这是什麽?田螺男仙?
不过,长辈来给自己送宵夜,在门口站了半个时辰不说,还帮自己把东西都收拾好了,这让廖在羽怪不好意思的。
她主动搭话:“师叔祖在看什麽?”
谢谕手里拿着的是一本笔记。他翻去封面,封面上是廖在羽自己写的几个大字。
他语调轻松:“清冷师尊爱上我……异辅线贰?是你写的小说吗?”
廖在羽的脑壳“轰”地爆了。
从前压力太大睡不着时,她会连夜起来写一些会被口口的内容。
那时候玉牌还没有被研制出来,她只能手写,而谢谕拿着的,正是一年多以前,廖在羽压力最大的时候,写出来的某本书的番外原稿。
由于时代久远,且最近忙碌,廖在羽一时间把它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廖在羽大喊一声:“这个不能看!”
九个单元,各有各的颜色和刺激。
但开头还算正常,且谢谕没看过这些,不知道後面都是什麽见不得人的内容。
但他被开头简简单单两句被勾走了魂,不愿意就此作罢,後两步道:“让我多看两页嘛,你写得很好啊。”
廖在羽眼睛一瞪,赶紧把羊骨放下。
她手上占满了酱汁和油,舍不得碰脏原稿,连抢都不敢抢,直接冲了过去,想用胳膊夹住他的手臂。
谢谕一个修征锋道的,怎麽可能被她偷袭到。一个闪身躲开廖在羽的胳膊,甚至还腾出手扶了她一把。
他把原稿举高高,突然也没有看稿的兴趣了,笑盈盈地逗她:“什麽内容见不得人呀?这麽激动。”
廖在羽束手无策,焦躁得不行。突然,她急中生智,拿头撞他胸口。
这回谢谕没有防备,他被撞得踉跄了几步,紧接着又扯到了什麽伤口似的,身子一僵,直接向後仰倒在床上。
廖在羽没想到谢谕这麽不经撞,一时间也没站稳,跟在他後面也倒了下去,摔在他的胸前。
脸是软着陆的,没磕到碰到什麽。
就是略微有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