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谕终于受不了了。他一手握住了廖在羽的手腕,把她的手挪开,一手放在她的背上,把她往怀里摁。
他侧过脸,若无其事地缓声道:“别乱动,给你抱。”
雨持续下着,淅淅沥沥。
清凉柔和的风拂过他滚烫的面颊。
廖在羽没有挣扎,顺势环住了花匠的腰,几乎与他严丝合缝地抱在一起。
她将下巴放在花匠的肩膀上,然後侧头嗅他脖子上的味道。
柔软的发扫过她的额头丶眼睑丶鼻尖和嘴唇,熟悉的清香熏得她的脑壳越发迷糊而且滚烫。
她张嘴轻咬他脖子。
谢谕不可制止地夹了夹脖子。
疼倒是不疼。只是柔软的唇瓣水淋淋地贴在肌肤上,却引起了一阵难以停歇的战栗。他倒吸一口气。
廖在羽擡头看他,一字一句认真道:“我喜欢你。你要跟我回家。”
他试图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从从容容地道:“可以啊。可是,我跟你回家,你家里的那位怎麽办呢?”
廖在羽觉得莫名其妙:“家里的那位?”
哦,他说的是谢谕。
他怎麽知道她家里有人?
但是家里有人又怎麽啦,谢谕是她师叔祖,又不是她男朋友。
她哼哼两声:“谁管他。”
谢谕眼皮一跳,心里泛起一股淡淡的酸。下一刻,他又觉得好笑。
左右都是他。
哎,早知道不逗她玩了。
他嗤笑一声,碰了碰她的脸,拖长尾音道:“好狠的心啊。”
廖在羽不满道:“我又没对你狠心,你哼唧什麽呢。”
她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位花匠,一下子就把家里能看不能抱的师叔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她肆意打量着花匠,目光流连到的唇上。越看越觉得红唇艳丽,越看越想尝尝味。
廖在羽口口文学写过不少,实践却几乎没有。如今偶遇一个分外想亲的,又分外乖觉的,她怦然心动,心痒得很。
对于新鲜事物,人们难免好奇,好奇就会冲动。人们惯是如此,实在不能怪她。
她一面为自己开脱,一面跪起身来,捧住他的脸颊,弯腰亲了下去。
谢谕瞳孔骤然放大,惊愕且无措地愣在那里。她的嘴唇湿漉漉的沾上了涎液,又滑又软,一下又一下,柔软的两唇好像滑进了食道,亲在了心上。
廖在羽没亲过人,含住他的唇就一通乱啃。
眼见身下人不回应,她忽然有点烦躁。那烦躁挠心挠肺,搅得她极不安宁。她双唇微张,咬了下去。
一股又腥又咸的味道弥漫在两人的唇齿间。
她疑惑地停了下来,舔舔花匠的唇,又舔舔自己的,咂巴咂巴,终于发现自己把刚见面的陌生人的嘴唇给咬破了。
廖在羽有点过意不去。她低头看他的眼睛,低声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疼吗?”
花匠却像被打开了什麽开关似的,瞳孔不断地闪着。他抚上了她的侧脸,摁住了她的腰,把她拉得更近些,然後竭力擡头亲了上去。
谢谕被咬破嘴唇的那一刻,紧张丶兴奋丶怜爱丶渴求,乃至饥饿,什麽乱七八糟的情绪一窝蜂涌了上来,把他的头脑塞得昏昏沉沉丶恍恍惚惚。
像醉了一样。
只知道凭借本能办事,把小羽毛拉回来继续亲。
半晌,花匠松开了廖在羽。
他喘着气,伏在她肩上,带着几分委屈地道:“你咬得我有点疼。”
廖在羽无所谓道:“那我给你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