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在羽一僵,扭身挣脱开谢谕的手,翻身坐到一边。
她蹙眉道:“你别给自己加戏,师叔祖,我可不承认。”
在她看来,谢谕简直是莫名其妙。她自己也有错,不该亲只有一面之缘的花匠,不该爬上他的床要求他陪睡。
但是谢谕的罪孽更深重,竟然僞装成花匠,任由她亲丶任由她摸,以至于就算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双方也差点擦枪走火。
擦枪走火没什麽,廖在羽是一个很开放的现代人。
但是他竟然说他们是家人,廖在羽就很不能接受了。
他表白了还是她表白了?对象都不是,怎麽成家人了?
他们的情谊什麽时候这麽深厚了?
“你太不尊重人了。”
她不是什麽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她是写过荡气回肠几百万字甜文虐文肉文的写手,且吃过无数新鲜的过期的瓜,她不可能因为谢谕的一句话就答应做他对象丶耽于情爱。
这简直太荒唐。
无论谢谕的情是真是假,廖在羽都觉得,这太不郑重了,简直像玩一样。
而谢谕不这样想。他虽然才激活血脉没多久,但是他脑内有血族的一切概念。眷属的定义被深深刻在意识之中,无法剥离。
可以说,他已经不是人了。在他的理念里,眷属就是伴侣丶家人,这是不需要宣之于口的真理。
他眨了眨眼睛,也不生气,好整以暇地问:“不是家人,那是什麽?”
廖在羽气得咬牙切齿:“顶多是床伴。”
谢谕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两日与她同睡,他还以为她接受了他,与他同心了。
可现在看来,她并没有接受自己。
算了,没关系,幼崽年纪小,想玩玩也可以。
但是血脉对她的影响不小,无论怎样,她都不会离开他。
不能够。
“好啊,那就床伴。”
他慢条斯理地下榻穿衣,边穿边道:“至于离开的事,你可以考虑一段时间。金音老祖没有那麽快出关,我们还有时间。”
声音又轻又低,好像很受伤似的。
……
廖在羽没管他。
她在床上窝了一会儿,起身回自己的房间,把自己打理了一番。接连不断地睡了两天,她完全没有洗过澡丶吃过饭。不过,她竟然不饿,好像方才肚子的响是一种错觉。
说起来,她睡这麽多觉是正常的吗?
这问题应该问谢谕的,但是她才同他有了龃龉,她又拉不下面子去问。
刚穿好了衣服,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她开了门,门外是娄絮。
廖在羽愣住了:“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麽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崖海城和上仙宫有点距离,而娄絮的道行不高,按理说来崖海城的时间成本并不低。如果有事要来,怎麽不提前跟她说一声?
娄絮见了廖在羽,就往她身前黏去,然後往房间里挤,边挤边笑:“我有空间规则块,你忘了?我来看我师尊,顺路来看看你。”
廖在羽想起来了。
灵洲所处的位面是个低魔世界,不能进行空间瞬移。但是他们可以通过天道规则块,从本源上改变代码,建构空间通道,从而达成空间的瞬移。
娄絮身上就有这麽一块天道规则块,可以定向开啓空间通道。
至于娄絮是怎麽知道她的门牌号的……估计是碰上夏瑛或者其他管理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