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呷了一口茶,悠悠道:“昨晚没睡好吗?”
廖在羽慢悠悠地走过去,犹豫着指了指他的茶杯,想蹭他的茶杯喝茶。她道:“有一点。”
谢谕将茶水饮尽,给她倒了一杯新的,将没碰过的一侧杯沿转向她。
廖在羽接过,坐在他旁边的小凳上慢慢小口喝着。
有点烫。
谢谕躺在一旁看着她喝茶,忽然一挑眉毛,乐道:“因为没我在你身边,所以睡不着?”
昨天廖在羽心里不爽,回去之後早早洗好澡上了床,把自己裹成一条,然後横在床榻外侧不让谢谕进去。
两人菜鸡互啄一番之後,谢谕妥协,去隔壁的卧房睡。
若理性分析……廖在羽觉得,恐怕谢谕说得在理。毕竟自从她吃了谢谕的血之後,长时间不跟谢谕贴上一贴,她整个人就会变得焦躁又难受。
但此时廖在羽才不会承认。
她没答话,反而很不客气地拿起了谢谕茶几上的点心啃了起来。
似乎是上仙宫这边的特産。口感细腻嫩滑,而且甜度适中,不像击云宗的酥饼,吃多了又腻又干。
谢谕见她不理人,食指和中指夹着瓷碟,把糕点往自己那里推了推。
廖在羽:“干嘛。不给吃吗?”
谢谕敲了敲瓷碟,微笑着道:“这是留给今晚的床伴吃的。”
廖在羽被细腻清甜的糕点噎了一下,咳了声,脸不红心不跳地道:“知道了。今晚陪你睡。”
她昨晚不跟谢谕睡,一是心里还有一些气闷,不想搭理他;二是见了他就会想起那根胡萝卜。她不想想起那根胡萝卜。
又吃不到。嘁。
谢谕把点心推给她。
廖在羽一口一口不停歇地吃。
血族可以从一般食物中摄取少量的能量,以供日常活动消耗。但涉及天赋能力丶身体机能,则只能通过吸食血液来补充能量了。
谢谕推了推小几上的一个雕花木质食盒:“还有一盒水饺。”
廖在羽从善如流地接过,打开食盒,用手拾了一个进嘴里,含糊道:“也是给我的?”
谢谕没好气:“不是。拿来喂狗的。”
廖在羽把饺子吃到嘴里了,很大意地没跟他那张讨人嫌的嘴的计较。
好吃。皮薄,而且紧致。馅料里面有玉米和胡萝卜,味道很甜。
她道:“哪里来的水饺啊,你自己做的?”
记得谢谕似乎很会做饭。他做的烤羊肉串甚至能混进“嫩山羊”的羊肉里。
谢谕躺了回去,闭上眼睛:“那倒不是。大早上的,懒得做。”
他确实很会做饭。毕竟是三百多岁的人了,吃过的饭数不胜数,总有那麽几千顿是自己做的。
但天气热,昨夜又没怎麽睡,一早上心情不好,他怎麽可能起来给坏羽毛做饭。
他又不是廖在羽朋友的那位白毛道侣,事事顺从,事事躬亲。
他道侣都不是!
怎麽可能做道侣该做的事。
谢谕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