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冰得他差点撒手。
青年比他还计较,哎呦哎呦着给他扶正,瞪着念叨:“给你的,喝吧。”
“谢谢啊……”黎难真的快冷死,满心满眼都是漂浮的白气,闷头就把脸往碗里怼。
“哎对,慢点慢点不着急。”青年这时候又恢复了和善的样子,耐心劝着。
突然,黎难手心猛地一烫,托着的碗一抖,磕到了牙,两边都疼,这碗就从掌心里砸下去。
青年一惊急忙要接,他也刚要咽下水去捞。
但一道身影比他们都快,擡脚掠来直接把那碗踢到墙根,水液在空挥洒满地,只剩空碗咕噜噜滚远。
黎难离了热水心慌不已,一反常态要去追,谁料後颈忽遭一击,他刚吞下的水就被敲了出来。
又冷又疼,他呛得俯身痛咳,满身热气跑了个彻底,冻得几乎要厥过去,又在这时,被一个斗篷兜头裹了全身,拦腰向後靠在一个暖烘烘的怀里。
那方青年被这突来的变故吓得一缩,都没看清眼前这个黑影子究竟是什麽,拔腿就跑。
然而身後那黑洞洞袍子里的人蓦地向他一扬手,那青年便一下没了身体控制,趔趄着连滚带爬往水岸边去。
他边跑还边叫:“我错啦大人!绕我一命!”
但这声音很快就从黎难耳朵里消失,只能听见一层一层拨开衣料的窸窸窣窣。
黎难捂着嘴咳喘的动作轻了些,从斗篷宽大的兜帽里擡眼看。
本以为神兵天降的会是他梦中情人,谁曾想,面前的是个猪鼻瞪眼獠牙青面的骇人大脸,还在一脸严肃地拆他衣服。
恕他接受无能,刚好一点的咳嗽更严重了,压住对方的手:“你等一下。”
“我是岚烟,你别怕。”大脸里的声音和实物不符。
黎难当然知道,还想再矫情两下,那人却不由分说,从他衣襟里伸进手,一路摸着胸膛划到腰腹。
她五指带着热,和他寒凉的皮肤接触,那感觉真是从头到脚的灵魂升华,如被雷击,手脚僵直後软,脑袋舌头都麻了。
谁知道说了个什麽凌乱的音节出来。
反正岚烟没听懂,急忙扣着他的腰压回来,对那逃避的手瞪了一眼:“别动,我把这壳子给你贴上就不冷了。”
黎难:“我自己来!”
那只手在他皮肤上小小停顿一下,并未理会,忽而又变出一个硬的弯壳,壳子的弯角就像小嘴一样咬住皮肉来固定。
虽然一点不疼,可是它就难受在不疼!
就像是岚烟的手将挪未挪时又掐了他一下,黎难忍得像条游走的蛇。
岚烟实在不清楚这人为什麽非要逃,抽出摁住他腰的手,将他乱推的俩手都制住,费解:“那东西不疼啊。”
黎难解释不清,一看她那丑脸,更痛苦了:“我现在一点也不冷,都出汗了,咱不贴了行不行?”
这威严的鬼脸与他对视沉默一瞬,果断将人牢牢按在怀里,手中剩馀几个一路摸到他脊梁骨,啪,扣上,不容拒绝道:“你刚还说在这好好等我,结果转头就喝了坏鬼的水。不可信。”
黎难:“我冤枉啊大人……”
大人不理他,想到一个点子,趁他全身心僵立不敢动的时候,偏头,面具消失,蹭上他的脸轻轻的惩罚了一下。
黎难欲哭无泪,眼前这位大人恩威并施,半点不带商量:“最後一个。”
搭在他後脊的手蜷起来,骨节刮着肋骨肌肉绕到胸前,他颈间攀上红晕,锁骨扯出一条明显的弧线,别过头去。
一个就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