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烟放在膝盖上的手指点了点,看着黎难痛心的表情,想先发个言。
但对面应该气得不轻,把那酒壶擡脚拨得远了,看着她就道:“我,我不和你说,我跟我的阿烟说。”
“咳……”
“阿烟说喜欢我,我也喜欢她,我和她共经风雨一载胜百年。我们事事相伴,开始就算离奇,那也算上天给我的缘分,我珍惜她,珍惜这段缘分,你,你不能让我,不明不白地,在那破园子里单个人活着去了。”
他这会看,就能发现酒气还未散去,稍微要组织语言的时候,就容易打磕。
打着磕还说一长溜。
“不公平……对我不公平,对阿烟也不公平……”
黎难说着说着低下头去,狠狠捏了捏山根压下眼眶酸胀的冲劲儿,呼扯一口气。
岚烟动弹的指头慢慢停下,两指合拢摩挲着布料,柔柔看他:“不是不和我说?怎麽还讲我的不是。”
黎难大无语,皱着眉头瞪回去:“你怎麽!”
他快被气死了,对方当个仙尊简直无敌,暗示那麽明显,她就是不听,偏挑了个摸不着头脑的回答。
好吧好吧,本来就木,估计当了仙尊脑袋更木。
黎难气血上亢,见岚烟在那宝座上慢慢坐正,看起来起身要走哪的样子,一不做二不休,迈开步子,拾阶而上。
在岚烟奇怪的眼神下,猛地把手里的书丢到那满是公务的案上,一把抓住刚站起来的人。
岚烟:?
岚烟本来要去找他,没想到这人胆大得过来逮她,不等仙尊本尊感叹两下呢,抓住她手的人暗暗施力,而她想也没想,就这麽顺势又坐回位子,然後一转脸,黎难便欺身而来,按住她的後颈凑上,狠狠吻上她的唇。
坤灵仙尊活了老久,没见过强吻的,更没被吻过。
此时金色的眼微微睁着,感受面上喷洒的呼吸,和唇瓣冰凉的柔软,对方侧脸辗转,微微啓唇,之後又有麻痒添上,她也跟着张嘴。
这下,潮湿的热量连通深处的记忆,可算让岚烟拾起阴森但燥热的那夜。
岚烟睁着眼,察觉到身上愈发贴近的身子,冲而烈气的酒味被他逼近的动作掀进鼻子,视野里的白扩大,她擡起手,遵从本能抚上那片白。
几乎是同时,黎难停了下来,唇上渍红,迷乱的眼使劲盯着她:“你……”
他可能是想问那个要坤灵转达给岚烟那句话的答案。
但是岚烟显然没给他机会,倾身,伸出手扳过他的肩,趁他重心不稳顺着她力道要歪躺在自己身上时,屈膝稍一用力,抵开他两腿,让他和她同向面对着殿门,跨坐在她身上。
哗……殿内灯火暗下,仅剩台阶下方几盏烛台。
黎难搭在身上的袍子早就被岚烟的举动带掉,一边险险搭在肩头,一边挂在臂弯,漂亮的白晶霎时展露在岚烟眼前,她挺满意,揽在他腰间的手顺着腹部紧实的肌肉向上,包住一边圆润又硬挺的地方。
滑溜溜的,好盘。
岚烟下巴搭在他肩上,听着耳边传来一轻哼,接着手被按住。
她擡眸,黎难笼罩在朦胧昏黄中的侧脸转过来,眼睛水滋滋的,蒙着雾一样,带着点委屈看她:“做什麽。”
“喜欢。”岚烟边说,边继续盘石头。而黎难拦了也像没拦,任她作弄着,身子往後弓,不太自在地说,“喜欢这样?还是……喜欢我?”
岚烟眼睛弯了弯,没回答,只是另一只手躲过他垫在身下的衣服,拍了拍他凉凉的膝弯,带得怀里一颤,问了别的:“外面风大,为什麽不穿好衣服。”
黎难想看她,但腿上那只手往下滑,存在感太强,惹得他只好扭头过来专心抵抗身体的变化,喘息着:“我,我想勾引你来着。”
哦……
好啊,他想起来了,这半夜干的蠢事想了个全。
不仅如此,原本藏在身体里不会化的膏,也因身下人体温高而变动,湿润起来,吸引他一部分注意。
“勾引?”他在这难办着,岚烟还在琢磨这是个什麽意思,懂了没懂,便干脆问他,“那你办到了吗。”
“好像……”黎难胸前的剐蹭依旧,他很难说这感受如何,只是忍不住挺胸,仰头向後靠,咬牙挤出这两个字,扭脸去找岚烟,“办到了。”
然後手撑着她的腿面,挺身前去索吻。
岚烟闻他好吃,自然乐意品尝,顺带不太清楚地欣赏他动情的表情,还有状态……另一只手盘着石头,回忆着记忆表面那夜,浴桶里黎难的动作,学习着同步。
很快,和她吻到一处的人鼻息就凌乱很多,压抑不住的喘息让她攥着胸口衣襟再吞进口中,手中的布料晃动幅度大了,岚烟便抓紧稍微使力,换了条腿交叠,还轻轻颠了下。
“唔。”
深喘响起,岚烟唇角感到一点刺痛,退开,端详着鼻尖前满脸绯红的人。
他脱力喘着,岚烟左手掌心一起一伏,右手则是湿润一片,抓住他搭在胳膊的衣摆擦了擦,顺带用力拽开了腰间松垮的带子,让那袍子彻底敞开。
黎难猛地被凉风扇到,缩了缩肩膀,便就有暖意席卷全身,他舒服惬意得像是在阳光里搭了窝,指尖都不想动的时候,馀光忽然看见案几上随意扔的那本书飞来了怀里。
他顿了下,心里划过几页书上内容,脸上又烧,轻微地并了下腿,瞄趴在他肩头的岚烟,那人两手这会都闲下来了,正翻着书。
好像看得挺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