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莫名觉得没有乌困困身上沾染的那股气息香甜。
乌困困高兴得乱蹦,入夜后非要缠着尘赦像年幼时那样一起睡。
尘赦早已到了不必睡眠的修为,但还是没拒绝,带着他去内殿睡觉。
辟寒台几乎是完全还原昆拂墟的住处,就连内室独属于乌困困的锦绣小窝也分毫不差。
乌困困脱下衣袍,就像之前两人形影不离时那样,熟练地背对着尘赦让他给自己摘脑袋上的发饰。
从尘赦的角度能瞧见那截雪白的后颈,绝艳漂亮的侧颜。
乌困困一边打哈欠一边说:“……四琢学宫的长老都说我没有符纹天赋,爹偏不信,每天下学后就带着我学符纹。哎哟,你都不知道堂堂魔君咆哮狰狞的样子有多可怕,他还自诩三界三万年最有天赋的符咒天才呢,教不会我就算了,竟然还怪我脑袋笨,这往哪里说理去?我和娘告状,爹又挨了一顿骂。”
尘赦漫不经心地将发饰往外拔,又熟练地将满头乌黑的墨发编了个适合睡觉的漂亮辫子:“的确是他不会教。”
“是吧是吧,还怪我脑子不会拐弯。”
见乌困困越说越困,尘赦将他放在榻上,将灯盏熄灭:“睡吧。”
乌困困躺在软枕上,含糊道:“阿兄还要去修行吗?”
“我就在这里,等你睡着。”
乌困困早已元婴,运转灵力就能消除困意,但他锦衣玉食随性自在惯了,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不必为任何事所奔波压抑本性。
尘赦坐在床沿等他睡着。
虽然此处一切都和昆拂墟主城相差无几,但似乎是空气中的味道不对,乌困困翻来覆去睡不着,有一搭没一搭和尘赦说着话。
“我爹娘每日都在一起,我和阿兄为什么不可以啊?”
“就算是亲兄弟,也迟早会分开。”
“……那我和阿兄为什么不能做道侣呢?”
尘赦心倏地一颤,竖瞳微缩地望着他。
乌困困只是随口而说,嘟囔完后睡意已差不多席卷意识,含糊地伸手挡了挡眼,都开始说胡话了。
“阿兄,月亮好亮,你把它射下来。”老A姨正哩’起聆韮4陸散栖姗邻
尘赦:“……”
尘赦垂下羽睫,将心中那股被轻轻掀起一些的波澜一寸寸按回去,他抬手将床幔拉下,挡住皎洁月光。
乌困困这才翻回来,抱着尘赦垂在一侧的手轻轻蹭了蹭,睡意朦胧:“阿兄,月亮这么圆,我们一直在一起吧。”
说完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乌困困终于支撑不住,睡着了。
尘赦垂眼注视着少年的睡颜。
乌困困还未及冠,脸上稚气还未脱,无论做什么都满怀赤忱,直率坦诚,连和阿兄做道侣的孩子话都能说出来。
尘赦轻笑了声,忽地记起乌困困方才说的话。
月亮……圆?
尘赦不知想到什么,悄无声息地想要起身,可袖子却被一股力量轻轻拽住。
垂眸一看,乌困困正拽着他的袖子,察觉到他想走,眉头轻皱,似乎又要醒了。
尘赦想了想,将外袍脱下留在榻上。
乌困困很喜欢尘赦身上的气息,手脚并用抱着宽大的外袍,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尘赦穿着单薄青衣缓步走出内殿。
抬头望去,漆黑天幕中月朗星稀,一轮巨大的皎月升至半空,已是满月。
尘赦微微一愣。
这几个月他忙碌行云州之事,不知今夕是何年,此时才后知后觉地记起来。
深秋八月,桂花弥漫。
月圆之夜。
今日是中秋节。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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