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困困:“……”
乌困困的脸又烧了,恼羞成怒地呲儿他:“我说帮你就帮啊,平常也没见阿兄这么听我的话!我之前还说让你篡爹的位,永远别离开丹咎宫呢,你听了吗?啊?”
尘赦面无表情道:“我现在听。”
乌困困道:“看吧,你这人就……唔?你说什么?”
尘赦伸手在乌困困唇角轻轻一抚,脸上没了白日装出来的笑意,昏暗中兽瞳森寒,好像一直蛰伏着即将扑出的凶悍的兽,让人生出一股源自本能的畏惧。
“天一亮我便去彤阑殿和父亲打一场,我已洞虚境后期,足以将他打败软禁,夺了魔君之位后,就永远留在丹咎宫,好不好?”
乌困困:“?”
尘赦如此强势,乌困困难得噎了下,干巴巴道:“这、这么快,不再商议商议吗,直接软禁啊?”
“嗯,这是最快的方法。”尘赦说。
乌困困讷讷道:“那……那娘生气了怎么办?”
“母亲会原谅我的。”
乌困困:“……”
乌困困本来在质问尘赦为何大半夜舔自己,完全不明白为何三句话就成了要篡位软禁爹了,他和尘赦对视良久,这段时日一直萦绕在自己脑海中的疑虑再次冒了出来。
乌困困犹豫半晌,试探着问:“阿兄,你是不是……”
没等乌困困问完,尘赦直接道:“是。”
乌困困一愣。
什么了他就是?
尘赦不再隐瞒,望进乌困困的眼底,道:“我是对你图谋不轨。”
乌困困:“!”
乌困困没料到尘赦连个顿都没打,直接将这层窗户纸戳破了,完全没有丝毫心理准备,愣在原地。
尘赦安静注视着他,眼底全是无法隐藏的炽热和占有欲。
尘赦知道自己借着“长兄”的身份,蛊惑一无所知的乌困困是极其卑劣之事,他也知晓白纸一张的乌困困不该同他这种鄙陋粗暴的半魔纠缠在一起。
乌困困就如同天边不染纤尘的皎月,合该配得上世间最好的东西,身份、权势、喜爱……
甚至是道侣。
哪怕尘赦觉得整个三界不会有人能配得上和乌困困厮守,可未来还长,一切都是不可知的。
也许有一日乌困困会不可自拔地爱上一个人,哪怕他或她身份地位并不高,也不貌美强悍,处处粗鄙不堪不讨人喜欢。
可乌困困非喜欢他,那他作为兄长也无法违背弟弟的意愿,劝不了只能无奈同意,为他操办双修大典,甚至双修法诀也会亲力亲为为他找好,省得他愣头青什么都不懂。
可这一切的“兄友弟恭”,从那年中秋产生一瞬的悸动后,彻底破碎。
欲。望如同春风拂过的野草般在心中疯长。
尘赦当年能以兄长的身份,平和地设想乌困困未来道侣,如今却一浮现这个念头,他却怨恨得恨不得天地毁灭。
若是真有那个人,尘赦觉得自己恐怕会控制不住直接当场杀了他。
这样的欲望面对着自己的弟弟,根本不正常。
或许这就是兽的本性,哪怕是血亲也能毫无顾忌的乱。伦,更何况义兄弟。
尘赦不想吓到乌困困,本想潜移默化地让乌困困接受他,水到渠成再排除万难解决苴浮君。
但这个念头又被乌困困身上陌生的魔兽气息给打破了。
尘赦自有意识以来便在克制、忍耐,几乎将隐忍刻在了骨子里,这是生平第一次他不想再披着君子的人皮,将自己最爱的宝物拱手相让。
尘赦竖瞳剧烈收缩,俯下身直勾勾盯着乌困困,距离之近甚至能看清乌困困浓密的羽睫,赤色的泛着水雾的漂亮眸瞳,眼皮那不易察觉的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