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困困是个很直白的性子。
喜怒完全形于色,做事直白坦荡,不会那些拐弯抹角的做派。
他并不排斥尘赦,如今两人亲都亲了,当然就要直奔主题。
傻孩子并不懂互通心意和双修大典之间还有其他阶段,只选自己觉得舒服的来,开心快意就好,别的懒得操心。
尘赦心中有无数阴郁想法,光强取豪夺就有十几种法子逼乌困困接受他,可当乌困困没有半分排斥,还主动提出双修大典,尘赦却懂得进退了。
“困困。”尘赦温声道,“你要不要再想一想?”
乌困困不明所以:“想什么啊?”
“你对我,或许只是因为自幼陪伴而产生的依赖,并非是爱意、钟情。”尘赦道,“若没有爱便成婚,日后你恐怕会后悔。”
乌困困偏头看他,忽地眼眸一眯。
尘赦都敢大半夜跑来寝殿舔他,还吃他了,现在又装模作样开始装起好哥哥来。
“好啊。”乌困困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那我好好想一想吧,阿兄就回行云州吧,等我分清楚什么是依赖什么是爱再说吧。”
尘赦:“……”
乌困困见他又不高兴了,努力崩住唇,还沉着脸推他:“哎呀,你身为兄长在我寝殿不合适——对了阿兄,你说我是不是该找其他人试试看,要不然我怎么能分清依赖和……哎!”
尘赦面无表情地将他按在榻上,作势又要亲他。
乌困困满脑子“吞了”,拼命地伸手捂住嘴:“别亲别亲,未来三个月都别亲我,求求你了。”
尘赦在他手背上亲了下,竖瞳直直注视着他,压低声音道:“乌困困,你真的能分清吗?”
“我又不是孩子了。”乌困困将手背往尘赦衣服上蹭,撇撇嘴,“我还依赖区区眷之子贞呢,也没说要娶他们啊。”
尘赦蹙眉:“可没有人从小到大都陪伴你身边。”
“你也说没有人这样对我。”乌困困说,“我又不能嘎嘣死了再重活一回,试试其他人和你一样对待我,我会是什么感情。我只知道和阿兄在一起是最让我舒适的,会让我生出‘如果永远这样就好了’的想法。”
尘赦愣了下。
乌困困凑上去,认真地看他,赤色眸瞳这样凝视时,会让人有种被他珍之重之放在心上的错觉。
“只有你会让我见了便心生欢喜,算喜欢吗?”
尘赦兽瞳倏地变得幽深。
良久,他微微闭了闭眸,伸手在乌困困脑袋上一抚,低声道:“那你可知道,你我这样,算是乱。伦,父亲母亲若知晓了要怎么办?”
乌困困懒洋洋地说:“我管这个干嘛呀?从小到大无论出什么事都是你摆平的,难不成你我要结为道侣,我就得开始操心这些琐事了?那我为什么和你做道侣,做兄弟不是更好吗?”
尘赦:“……”
有理有据。
乌困困说不管就不管,他昨日累得够呛还没睡好就被尘赦舔醒,元阳又没了一次,浑身疲倦困乏。
说完后,他熟练往尘赦怀里一歪,含糊道:“我得沐浴换衣,还要把床铺全部换了再睡觉。”
尘赦“嗯”了声,打横将他抱起沐浴。
乌困困被抱着走了几步,都支撑不到自己沐浴,便在熟悉的气息笼罩中彻底昏沉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醒来时,床榻已换新,身上雪白中衣也换成竹纹宽袍,睡一觉裾摆被他折腾得掀翻堆到腰间,露出修长赤。裸的双腿。
上面残留的红痕还未消,不知怎么还比昨晚更密布了,大腿根都泛着红。
乌困困打了个哈欠,发了好一会呆才清醒过来,睡眼惺忪地去穿衣洗漱。
砰砰。
外面有巨大的动静。
乌困困昨晚没睡好,整个人蔫蔫的懒得管,在天地都打到黯然失色中如常地修行。
轰隆隆——!
天好像都塌了一块。
乌困困还在那眯着眼睛运转灵力。
直到池区区和温眷之匆匆过来:“困困!少君!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