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困困懒洋洋地睁开眼睛:“你们来得正好,今日休旬假,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们了呢——我敢保证,我这件事儿更大,保准你们……”
没等他叽歪完,池区区沉声道:“彤阑殿被人攻打了!”
乌困困霍然起身,手中玄香太守的墨痕陡然浮现,沉声道:“好大的胆子,不要命了吗?我爹伤了事小,若是娘被吓到了如何是好?!”
池区区话音戛然而止,幽幽道:“你可真是你爹的好儿子。”
“少说废话,是谁?”
温眷之淡淡道:“是你阿兄,行云尘君。”
乌困困:“……”
乌困困火急火燎地前去彤阑殿,尘赦和苴浮君已打得不可开交,天地变色。
乌栖霜倒是坐得住,正坐在院中的结界里摆弄一株还未开花的并蒂莲。
乌困困飞快跑上前去:“娘!娘你没事吧?”
乌栖霜道:“困困来了,你来瞧瞧这花为何死活不开花,扇一巴掌有用吗?”
乌困困脚下一滑,差点给这株并蒂花行跪拜大礼。
苴浮君和尘赦都要将对方往死里打了,乌栖霜竟然在这里摆弄莲花?
乌困困肃然地说:“娘,爹和阿兄都打成这样了,您也不管管吗?还在这里忧愁花,哎呀,这个家还得我来操心!您知道我头有多疼吗?”
乌栖霜没忍住笑了,摸摸乌困困的脑袋:“可愁死我们困困了,没有你可怎么办啊?”
“是的是的。”乌困困坐下来,看着四周天崩地裂,终于想起来问了,“阿兄今日不是要回去吗,怎么忽然和爹打起来了?”
乌栖霜还在忧愁她的花儿,随意地道:“哦,是尘儿想篡位做魔君,你爹勃然大怒,觉得尘儿拐弯抹角骂他老,便打起来了。”
乌困困:“?”
阿兄昨日的话,难道是认真的?!
正说着,两人瞧见乌困困过来,立刻收手。
尘赦唯恐灵力伤到乌困困,苴浮君见状冷冷一笑,直接拂开一道符纹撞开尘赦,转瞬御风落下。
乌困困赶忙迎上去。
苴浮君只觉得熨帖,儿子还是亲生的好。
随后就见亲生儿子快步越过他跑到尘赦面前:“阿兄,你受伤了没有啊?!”
苴浮君:“……”
亲生的也是逆子!
苴浮君冷着脸走到乌栖霜面前,就见乌栖霜百忙之中抬头看了他一眼,顿时心花怒放地靠上去:“吾没事,你别担心。”
这个家离了乌困困不行,他气势汹汹地拽着尘赦走过来,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打成这样,有什么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苴浮君坐在乌栖霜身边掀着眼皮瞥他一眼:“胳膊肘往外拐的逆子,你没瞧见这大逆子都要逼宫篡位了吗,你还指望吾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尘赦彬彬有礼地颔首:“父亲,我即将要破境入大乘境了,昆拂自来强者为尊,您也该让贤才是。”
苴浮君:“?”
苴浮君眼眸一眯:“只是‘即将’,你信不信吾让你永远都破不了境?”
“父亲自然是有这个能力。”尘赦道,“可母亲如此疼爱我们,会心疼的。”
苴浮君见他还敢拿乌栖霜当挡箭牌,拍案而起:“你!”
乌栖霜伸手按住苴浮君的手,无可奈何道:“你不是一直想退隐吗,尘儿如此有出息,是好事啊。”
苴浮君冷冷道:“但吾没想被人逼着下位。”
乌栖霜:“都一样。”
“不一样,脸面还是要的。”
苴浮君越看尘赦这个逆子越不顺眼,但也知晓这些年他无心修行和掌权,若尘赦真铁了心篡位,自己恐怕只有两败俱伤才能阻拦。
为了个魔君之位让乌栖霜担忧,不值得。
但他又不想让混账东西如此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