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削疑惑地拧起眉,上前喊道:“魏思……”
黑帽下,露出了一道上扬的嘴唇,“好久不见啊,墨削。”
墨削突然用力,一把握住了魏思的脖颈,将他抵在树上,“你到底是谁?”
魏思淡定地说道:“大白天来,你也不怕被人发现。”
“我只有这个时间能来,”墨削手中用力了几分,“你都知道我什麽?”
魏思依旧不闹,道:“看来白临川把你看护得很严,只可惜,一个生在黑暗中的人,又如何能阻止他坠落深渊呢。”
“你别打岔!”墨削眼眸发寒。
魏思叹了一口气,“你真的在乎吗?你难道不是早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只是心知肚明,装模作样罢了。”
墨削看了他一眼,收回了手,“我不在乎你到底是谁,前提是……你能帮我。”
魏思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白临川的血蛊不发作?”
墨削移开了目光,“不是……他最近清心咒生效了许多,即便血蛊发作,也达不到之前的目的了。”
魏思突然笑了,问道:“你是要放弃他?”
墨削大声道:“我这是另想他法。”
魏思笑着道:“方法有是有,但是……如果,需要献祭的是你?”
墨削沉默了一瞬,问道:“什麽方法?”
魏思交给他一个玉屏,“这是千障液,服下一滴,无论几成修为的修士,都能暴增一瞬,如果……服下整整一瓶……实力将可比肩白临川,但後果是……你的丹田恐怕撑不起暴涨的修为,将会暴毙而亡。”
墨削问道:“服下後能撑多少时间?”
魏思道:“最多一个时辰。”
墨削问完话转身就走,魏思叫住了他,“墨削,同修友一场,我再劝告你一句,为了你的目的,你当真要做到如此地步?”
墨削转头幽幽道:“你知道我的目的?”
魏思道:“你不就是想要毁掉……”
魏思的声音太小,徐虎极力伸长脑袋听着,一不小心碰到了树杈,发出一丝烁烁的响动。
墨削突然转头,望向灌木丛,魏思向後一闪,身影转瞬消失在深渊边界。
徐虎捂着鼻子屏着呼吸,他刚刚的动静跟风吹过树梢没什麽两样,但墨削刚刚看过来的眼神可把他吓了一跳。
声响又消失了,墨削转回头,魏思已经不见了。
墨削握着玉瓶往回慢悠悠走着,离白临川醒来还有些时辰,他并不着急。
然而,就在此刻,一道身影从斜前方的灌木丛中冲了出来,将墨削压倒在树上,压制着他的手臂和肩膀。
墨削极力扭头,看见一袭白裳,“你是谁?”
徐虎暗叹一声太叔翰怎麽还不来,他死死抓着墨削的一只手臂,制衡着他,压低声音说道:“你刚刚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
墨削手紧扣住了玉屏,眼神闪过一丝的幽暗,“你……”
徐虎继续道:“你果然是想作弊,赢下宗门大比!”
墨削的手突然又松下了,“那又怎样?”
徐虎一时间语塞,似没想到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这是违背宗门条例的!”
“然後呢?”墨削问道。
墨削太淡定了,徐虎咽了唾沫,他尽量沉稳着声音道:“只要你告诉我宗门祖传剑法,我就不揭发你。”
“哈!原来你是为这事,早说吗,”墨削突然出手,手一闪,便轻松挣脱开了徐虎的制衡。
徐虎没想到他能这麽轻易地挣脱开,墨削步步紧逼,徐虎缓缓後退,指着他道:“我……我可要告诉你,你不要一错再错……”
“衆生本相。”墨削突然出声说道。
徐虎一愣,“这是什麽?”
墨削扬起一脸嚣张的笑容,“祖传剑法啊……”
徐虎拧起了眉,“你在骗我?”
墨削缓缓独步上前,拇指挑起了玉屏的盖子,“既然你不信……那我便没有什麽好说的了,我向来只信死人会保密。”
徐虎缓缓後退,“墨削……你可别乱来,我可告……告诉你,太叔翰马上就在路上了。”
墨削嘴角扬起邪笑,眼神却无比的幽暗认真,他缓缓道:“谁来也没用了,谁让你出现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