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将军说的办法,就是装成医生,可是,还是在门口的时候被识破了,他撤掉医生袍,脸色凛然,“沈岚,你快进去,不然没机会了。”
趁着将军跟黑衣人纠缠的一瞬间,我终于窜了进去,顺手,锁上了门。
即便这样,我也只能隔着玻璃窗,看着床上的顾峻熙。
一刹那的注目,足以让我生不如死。
他真的是我最爱的男人吗?
此刻的顾峻熙,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挂着氧气,吊瓶,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隔着玻璃,我依然能感到他的无助与痛楚。
他曾是是那么的优秀迷人,永远都不会在别人面前低头,更别说是倒下,他宁愿瞒着我,也不愿告诉我,因为钱的问题,他只能亲自动手,带着工人去场地进行装修的工作。
我内心的痛楚,就像一把带着锯齿的剪刀,不断的将我身上的每一条神经拉扯,剪断,血流如注。
顾永业说的对,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我,我不该留在这里,让他再次受苦。
“峻熙,对不起。”隔着玻璃,我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将军的阻扰很快就没有了效果,有人把我从通道里强行拖了出去,绝望中,我再次回头,看了顾峻熙最后一眼。
将军满身是血,带着我逃离了医院,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顾永业将我送到了远在城郊的别墅里,休养生息,整整半年的时间,我都没有踏出过别墅半步,也没有人跟我说,顾峻熙究竟醒来没有。
我就像一个活在瓶子里的人,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每天除了有固定的人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之外,连将军,陈雪玲都没有见过。
肚子一天天的大了,半年后,我生了一个儿子,我不止一次,在他没有出生之前,就想过要给他起个帅气的名字,叫顾晨曦,我想让他像太阳一样,充满朝气活泼成长。
可是,在生下小孩的第二天,一觉醒来,他突然不知所终。
我慌乱的如同一只受惊的狮子,在别墅了找十几遍,最后还是工人蓉姨,因为不忍心看着我刚生完又病倒,才告诉我,顾晨曦已经被顾家的人接走。
我绝望的倒在了沙发上,缩成一团,一直念着顾晨曦,我的儿子的名字。
就在当晚,我发起了高烧,蓉姨手忙脚乱的打电话,医生带着一队人跑来看我,在那个有着先进医疗设备的房间里,我再次像一只受了重伤的野兽一眼,卷缩起来,两眼无神的看着一屋子的人。
我不肯打针,抢过针管,扎到医生的手臂上,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掀翻了,目的只想见我儿子一面。
“我要见晨曦,我要见晨曦。”我一直叨叨着,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
顾永业终于出现,他站在我面前,眼神像冰一样透进我的骨子里。
“沈岚,难道你还不明白,这只是一个游戏?游戏结束,你也应该离开。”
“游戏?”我笑得无比凄凉,原来我只是游戏中的一个配角,注定悲剧收场。
“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让你日后有机会,带着儿子出现在顾家的,这是游戏规则,你的出场费我会一次付清。”
顾永业丢下这么一句,转身扬长而去,我漠然的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觉得,他跟恶魔没什么区别。
那个豪门游戏规则,我负责生产的角色已经落幕,也失去爱顾峻熙的资格,原过可以的话,我宁愿顾峻熙从来没有认识过我,我从来,没有在他生命中出现过。
我开始不吃不喝,蓉姨担忧的看着我,语重心长,“沈小姐,就算你想见到你儿子,也要吃饱了有力气才能见到他啊。”
我没有动,我现在只是一心求死而已。
没了顾峻熙,还有肚子的孩子做我的精神支柱,现在连儿子都没了,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做什么?
干脆死了算了。
趁着蓉姨不注意,我打烂了杯子,割向手腕。
可惜最后还是没死掉,因为这个别墅的每个角落都装了摄像头,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我自杀。
我知道顾永业留着我的命,是怕日后顾峻熙问起我,他无法交代而已。
死都不能,这个世界还真残忍,我竟然连死的权利都被剥夺。
终于有一天,顾永业跟顾妈宋楚乔再次来找我,宋楚乔把手里的录音笔冷冷的甩到我的脸上,“说话,峻熙想要听到你的声音。”
我冷冷的看着他,凄凉的笑了,原来顾峻熙还没有醒。他们为了唤醒他,竟然让我录下声音,不断的在他耳边播放。
我终于有了自己的筹码,紧紧的闭着嘴,就是不肯说话。
除非他们肯带我去见峻熙,否则我是打死也不会录音的。
宋楚乔急了,抢过顾永业手里的拐杖狠狠的抽到我的背上,“你这个贱人,把我儿子害成这样,现在还想害死他吗?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打死你算了。”
顾永业站在一旁,寒着脸没有说话,也没有制止他的妻子。
在他的心目中,儿子顾峻熙永远都排在第一位,儿子也在他的手上,我这个外人,可有可无。
只要他愿意,谁都可以当顾家的媳妇,除了我。
我卷缩在地上,默不作声,宋楚乔越打越来劲,忽然调转了拐杖,用那个龙头,狠狠的敲在我的盘骨上。
这一刻,我像是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疼痛让我冒出了豆大的冷汗。我依然咬着牙,不吭一声。
宋楚乔怨恨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如果你不录音,我就让别人弄死你的儿子,反正只要我顾家愿意,谁都能帮顾家延续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