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说我把老底都透给你了,该怎么办?”
祝一笑用手指戳了戳李相臣。
李相臣笑道:“那你杀我灭口吧。”
“那不行,少个解闷的。”
李相臣挑眉:“那你想……”
不料话未讲尽,二人便都警觉起来,对视一眼起身躲远。
七八里外,有马蹄声。
“拐子哥,你真的什么都不恨吗?”
“恨什么,又有什么可恨的?”
前者声音俨然是个少年,略有些中原口音。而后者,便是那日以一敌二拿下北斗门二人的的姜风锦!
真是巧得惊人。
祝一笑小声道:“我们俩这样跟做贼似的。”
“那姜风锦大概是个‘喜欢路见不平’的人,你说这一片打斗痕迹怎么解释呢?喝醉了发疯还是大猫拆家?都不太让人信服吧。”
二人在高处隐匿了身形,祝一笑歪歪头:“确实,但我们为什么不离开,躲这干什么?”
“三个字,很好奇。姜风锦此人的来头必然不小,又与圣手宗有些小关系,你不好奇吗?万一能帮你……”
当然,这句话没说完,只见祝一笑一脸“刚和人家谈完人生就好奇别人去了,负心汉!”的模样,让李相臣活生生把这半句话噎回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少年的声音逐渐清晰,满是愤愤不平:“可他们那么编排你!”
姜风锦只哦了一声,爽朗的笑道:“那我问你,当一群八哥围着你出言不逊,你会迁怒于它们,还是教它们说话的主人?”
“可骂我们的是八哥呀。”
姜风锦:“冤有头,债有主。如果没人教它们,它们能这么说吗?说到底,错还是它们的主人创下的。”
少年的声音明显在呶着嘴,思索道:“那……好歹也先把八哥杀了再说吧?毕竟不能白被骂。”
“这样?那恐怕是有理也说不清啦。”
“据我所知,一般这种畜牲的主人都是不好相遇的,你和他说,他估计也只会打太极搪塞你!如果不出口气的话,难道就只能生生咽下这口委屈吗!”
姜风锦沉默半晌,长久到让人以为他不会再回答时,才低低道:“大概吧,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鄙人贱命一条,已是无所谓,亦无所求了。与其让别人受气折了寿,倒不如算我身上。”
李相臣听着这番言辞,抱臂,指尖在两臂上轮番点着:“想不到这个也是个实心眼啊,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