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臣耸耸肩,自己先把自己给说笑了。
李相臣在百晓面前一直都是威严可靠又说一不二的长辈形象,百晓这也是头一次见李相臣有这么有生活气的一面,一时觉得新奇,也跟着笑了起来。
“自打那之后,即便碗里的葱再多,我也会耐着性子全挑一遍。”
“若是讨厌的话,可以不放葱呀。”
“我只是讨厌那个口感,又不是不讨厌。一码归一码,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有些菜不放葱,确实没什么滋味。”
【卌伍】怎么一个二个都想着弑君?
只是很快的,一个新的问题开始尴尬的横杠在三个人之间:菜买了,鸭也杀了,谁来做掌勺?
几道熟食还好说,装盘子里就算完事,青菜热一下软了就能吃,可实打实地生鸭子怎么办?
面与面与面相觑,六目相视。
百晓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缩起脖子来,嘿嘿一笑。
李相臣的无语如有实质,估计能先给自己一个耳光:叫你不提前问!
这还真没有什么可以了解的机会。
不是差钱的人,此前三个人吃饭全靠下馆子,聊天也聊不到这些,竟都以为另外两个人会做饭!
“死不瞑目”的老鸭躺在盆里,好像在无声地诉说自己的冤屈。
百晓:“你们俩一个二个看起来都那么靠谱,我以为你们会的。”
祝一笑:“我也以为你们会的。”
李相臣:“……”
“唉,罢了罢了。”
于是李相臣从屋子里找了些干柴来,指使着二人采用最原始的烹饪手段,此顿饭算是以计划中的老鸭汤变为烤鸭而告终。
因为确认不了是否熟透,鸭皮还被烤糊了。
“这样也挺好,苦苦的,有种别样的风味。”
“马上都成碳了吧?”
雪夜里,三个人围着火过小年,其实也挺温馨的。当然,如果忽略掉订不到酒楼与客栈,导致小年只能在废庙里过就更好了。
中原这一带的雪来得总是很应景。
大年夜里也下起了雪。
都说瑞雪兆丰年,这是千百年来人们最朴素的期待。提起新年,对于孩子们是又长一岁的关头,是能拿着压岁钱和伙伴们赶庙会的喜悦;对于青年人,是或务农、或经商一年下来难得的闲暇与挥霍。
而对于远在望瀑山庄的葛别忧葛庄主,则是一道跨越生死的大关。
死亡并不会因为节日而终止,江湖上无处不有纷争,也无处不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