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相臣是来求合作的,因而也不能太展露过多的个人“不满”或者去做扫人兴致之类的事。
于是李大人违心道:“什么?”
大尾巴狼不愧是大尾巴狼,他双眼微微睁大语气中满是惊讶,甚至略微还带点不可置信的愤怒。
这一举措确实取悦了西南王,她一时乐不可支,甚至微微歪了下头,眼中有烛火跳跃,补充时语气里带着一丝极其微妙又近乎拉家常般的随意:“你知道吗?这个你们注定要带到肚子里,连死亡都不能说出来的秘密,实际上从一开始就已经被你们的皇帝陛下给泄露给我啦!可笑吧,愤怒吧?”
“”
西南王真的有一种不怕掉脑袋般的随意。
李相臣对此事其实早有猜测,因为这一点并不难知晓。
先帝是什么样的人呢?
岁月会为回忆镀上金边,自然也会美化记忆中的人。话虽如此,却也得知晓人无完人的道理。
明不明君什么的是要靠对比出来的。
实话来讲,先帝为守成之君,布仪行刚。固然广施仁义敢作敢为,却因多年疑心病重,间接让现朝少了很多可用之人才。
她的革新太急于求成,也太大刀阔斧了。涉及到了大多数人的利益,自然会有反抗的声音,得罪了多少户人家简直数不过来。
乃至于满朝文臣,即便再怎么看不上李载贺这个武将,也不得不承认,在先帝手底下的日子并没有如今好过。
她在危机中力挽狂澜,至于危机怎么来的?
众说纷纭。
“撤掉观星台,将剩余人手组为玄鉴司”就是其中一个例子。
李相臣其实至今都不知道先帝到底哪里惹了他的师父司成缮,也不知道司成缮到底为什么想要弑君。
先帝是做了对不起师父的事了吗?未必。
可先帝就真的只是个清清白白的人吗?也未必。
李相臣垂下眼来,不知道到底是有感而发还是假意配合,竟然真的一时在表面上流露出了犹豫之色。
像是什么想问又不敢问,将一口气全憋在肚子里的样子。
“瞧你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哪来的丧家犬呢,哈哈哈。”
说着,西南王竟然还真的做出了“嘬嘬嘬”的口型。
这就有点不太尊重人了吧?
李相臣:“那您又是怎么看待先帝的呢?”
西南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先帝?你,问我?”
“我想知道,您到底为什么一直做出想要发兵中原的假象?”
程穆勾起嘴角:“哦?假象?这是谁告诉你的?”